第十七章.天网(第1/3页)
柳苑北有崇山峻岭,南朝远近相呼的低山小丘,左右环山相抱,中心出脉,穴位突起,屈曲流水环抱,灵气聚盛,是为风水师口中常道的风水宝地。北靠一山,这座山数周围群山中最高一座,叫杜鹃山,山上绿林繁盛,山顶光秃,树种千百,而花独开一种,历年三五月间,山上总会开满如火如荼的鲜红,映得山火红漫漫一片,欲与柳苑艳头正盛的花柳争艳,此花色血红,花香独独只招引杜鹃鸟,故而世人将之取名杜鹃花,而这座山也因此得了杜鹃山一个名字。两年前,大批工匠上山开山凿壁,环山腰而造屋建廊檐,奇特宏观,横廊条条盘绕峭壁。陡崖渊谷光滑壁面平平,猿猴壁虎攀岩不得,顶部铁索交错缠绕,悬吊不下百个铁笼,似用来囚困罪犯的牢笼,又像困兽之笼。山上有户人家,门户大的很,财大气粗,亲友可谓遍布南青,它有个让剪径草寇闻风丧胆的鼎鼎大名,正如山脚下两尊石狮后那高大的朱红梁门上所挂金匾刻写的两个大字:天网。
光秃山顶有座巍巍的亭楼,名观天亭,可东望日出一线天际,西眺晕红日落沉暮,且亭楼之高,可在夜时身处亭楼顶处尤感仿佛手可摘星辰,一语可惊恐天上人。亭楼层层堆书,琳琅满目,过万卷,书香古朴。在亭楼隔处是间简陋的木屋,有人居住,屋前篱笆围成一块菜园,内种有蔬菜以及一些药草,再在木屋后是家畜圈,鸡鸭数只。
习习风过的亭楼在破晓鸡鸣明亮天际后,又开始忙活了。木屋走出一位灰衣男子,鬓发微霜,他坐到亭楼底层的桌案上,腰杆挺直,不断有人陆陆续续从山下上山而来,递上奏章送到观天亭,男子则不断提笔朱批,审阅大小文字,一字不漏,十分细致用心,看完又一本奏章时时,他突然放下笔,微蹙眉,冥想半晌,在一张纸上提笔笔走游龙,而后将纸卷起,塞入桌案上的一个小孔。每当他需思虑一番的奏章,都会重新取张新纸写上几笔,如先前那般反复,不知疲倦。
男子姓詹,名泽天,字知报,四十出头,任柳苑天网网钦使。南青规定凡天网直属官役一概不予以官品,天网职责高低另分层次,其中数网钦使独当一面,地位仅仅次于天网网主,可谓位高权重。南青每个天网网钦使多以明察秋毫的文人而委任,批审奏章,日理万机,鲜有外出办事,故外人一般只知天网有网主,却不知其中还有不可或缺的网钦使。
不知过了多久,山上而来一位年轻人,他手提饭盒瞧瞧走入观天亭,轻放在桌上,便静立一旁,默不作声。
年轻人叫柳树槐,字子聪,黄阶飞捕,年二十六,狼塞州本地人,十六岁入天网任职,任劳任怨十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为人机智,见机行事,破案数不计其数,功劳之大,依照天网明文规定可晋升地阶,其人却甘愿司职黄阶飞捕。
辰时,詹泽天总算肯放下手中笔稍作休息,或许因高处不胜寒,一阵晨风拂过而忽感寒意,扯了扯披肩的裘帛,这时方才注意到有人在旁边,桌上还放了一笼饭盒,无奈笑道:“你们啊,都说过多少次了,不用麻烦你们给我送了,詹某虽老矣,但还没到不能自食其力的一天,尚可饭也。”
和蔼近人是这位格外低调的网钦使在天网上上下下近千余人心中的印象。
一直在旁静观的柳树槐摊摊手,耸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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