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曲 畏途(第2/4页)
烈的正义感和高涨的虚荣心吧。难道真如杜荃所说,是为了品尝名为“百草春秋”的美酒?清辉自己不是酒徒,无法体会“动摇浮蚁香浓甚,装束轻鸿意态生”的乐趣。既然墨石翁自号浮蚁居士,或许真是因酒助阵也说不定。
乱七八糟的疑问和忧虑在脑子里走马灯似的晃动。清辉宁愿被它们搅得头痛欲裂。一旦闲下来,眼前就会浮现出卿琅鲜血淋漓、凄惨挣扎的样子,那种感受可绝不仅仅是头痛欲裂的程度。看来还是高估了自己。就算外面覆盖着冰冷坚硬的甲胄,里面还是会有软弱的部分……没想到破胄锥的法则在这里也适用。
“傻小子,你的情况很不妙啊。”
即使这是不谋而合的回应,也不一定会让人心情舒畅。坐在对面的老者讲话时完全不具备长者风范。五官的线条凑在一起,怎么看都是在幸灾乐祸。
清辉想起一个很老套的典故。梁朝有个很衰运的书生,姓吴,名崖,每次说出不幸的预言都会命中。后来,此人在银青光禄大夫中书令豫博郡开国公裘光祖面前口无遮拦,落了个杖毙的下场。于是后人把口风很丧气的家伙称作“吴崖嘴”,谐音就成了“乌鸦嘴”。总之到头来最无辜的是什么都没有做过的乌鸦。
典故归典故。为何墨石翁讲出这句话后,自己会觉得……四肢百骸一阵冰冷呢?
清辉心中一惊,待要默运太素理脉诀,才察觉经脉中的真元乱窜,早成了散兵游勇,不受掌控。胸口如被千万根钢针来回穿刺,疼痛难当。收在体内的冥刀竟也发出一股苍凉肃穆的气机,直奔紫府深处。
怎么会突然走火入魔呢?清辉带着这个疑惑栽下座位,在身体和车厢的地板接触之前被一根竹杖拦住,顺着竹杖传来醇厚悠长的道力,似汩汩清流,引导着纷乱的真元运转周天,回归平复。
少年知是被墨石翁所救,勉强点头致谢,便自行运功疗伤。但见眉心迸出三道清光,一为淡紫,一为冰蓝,一为素白,盘旋不休,各逞玄妙。流转的清光结成一幢薄幕,将清辉罩在其中,颇显气相。
墨石翁一愣,后又哈哈大笑,反手把正欲趁乱溜走的齐宪点倒,再将竹杖一举。竹杖上挂的翠绿葫芦顿时宝光莹莹,香烟缭绕。墨石翁口中念念有词,将葫芦对准清辉,一道碧色云光即落下来。清辉皱了皱眉,手中连作法诀,收了云光,脸上便有了血色。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清辉睁开眼,笑道:“多谢浮蚁居士相救传功之恩。”修道者走火入魔是凶险万端的事,轻则肢残功散,重则魂飞魄散。就算被人救下,也往往元气大伤,须得休养数载。清辉遭受刮骨剔肉般的苦楚,却能在须臾恢复,不得不说是承了墨石翁的大情。
墨石翁听清辉称他为浮蚁居士,便对了禀性,也笑道:“傻小子练的道法却是古怪,一日之间就功力大增,不过你心浮气躁,根基不牢,这次没死成是捡了个大便宜。”忽又想起一事,面色古怪,“别人都是修道大成才聚出三光五气,离飞升不远。你哪有这般修为?方才顶现三光的异相倒能唬人。连我老人家都被你吓了一跳。将来不妨作个神棍。”
清辉心想:“那个什么顶现三光,必是今日修为长进后才有的,前日还不曾见。”口中却道:“小子这点能为怎能入居士法眼。今后还要讨教。”
墨石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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