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厉。”郗蓁认真叫道，眼神变得隐忍欲落泪，眼眶有些泛红，心里有什么秘密再也憋不住了要说出来：“他们只是觉得可以牺牲小小罢了，在国家之上，小小是可以牺牲的，而且因为小小的情况特殊，可以一直牺牲她，直到她再也不能牺牲没有作用之时，换句话说就是利用完了就一脚踹开了，用她换一些他们想要的局面，很值得，所以他们不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会选择牺牲小小不保全她，即使她有着能够操控世界网络的计算机技术，因为现在她已经培养出了一批在目前绝对不会落后于这个时代的网络安全人才，所以在需要做出决绝的决策时，她会被毫不犹豫地推出去，即使会对她有亏欠，可在国家大义面前，他们不会对她于心不忍。”

    林厉虽然不太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据他了解到的情况，汲家小丫头确实在牺牲，还是被迫不是心甘情愿的，周其也曾这么对他说过，并且还说那小丫头的被迫牺牲是怎么都不够的那种，就好像根本不在乎她的生死一般，让他觉得毫无底线，这么做，真的是挺让人觉得寒心的，就好像一心为国家却被国家伤害辜负一般。

    因为这样，他就更说不出什么为兄弟辩解一两句的话了，连他都觉得很寒心，不论是因为什么，总之总是这么无底线地牺牲那个小丫头就是不对，也太丧失人性了，她没见过这样的。

    黎沐知道好友口中汲言的“情况特殊”指的是什么，所以能理解好友的感受，如今将汲言当成挚友的她，也不仅仅是想为汲言打抱不平，而是很想问一问，就因为一个人寿命有限，不会有未来，所以才选择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牺牲吗？

    这很现实，她也承认这样的做法非常正确，选择一个这样的人做一些事发挥最大的价值是非常聪明的做法，可这样的做法在他们理性人员的立场上可以理性，在他们这些有情感的人身上就不是了，他们可做不到这样的没人性，在他们眼中汲言的珍贵，不论她是不是生命快要结束了，都是珍贵得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也比那些总是选择牺牲汲言的人珍贵，像他们选择牺牲汲言一样，他们也选择牺牲他们。

    知道林厉回不上话，也知道他没法再维护自己兄弟了，可郗蓁并没有因为堵住了林厉的话觉得自己很厉害什么的，而是有些生气他这么维护自家舅舅，她没法骂肩负着太多的舅舅，只能把气发在舅舅的好友身上了，他们既然是好朋友好兄弟，那就要仗义地为彼此承担责任：“说不上话了吧？比起我们家小小受的委屈，你兄弟受的委屈又算的了什么？还体谅他，那谁体谅我们家小小？谁又心疼她？你可真偏心啊，口口声声说崇敬我们家小小，也没见你更偏向我们家小小，还是更在意兄弟，把兄弟放在第一位。”可真是气死她了，还以为林厉会更客观理性呢，结果还是更偏心自家舅舅，可真是。

    这称呼都变得阴阳怪气的了，林厉即使不是为兄弟也不能把自己陷于这局中，回击道：“你舅舅他确实是也委屈啊，以他的立场很多事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这你也明白，应该体谅他才是，不能把所有错都怪到他一个人身上，你也不能只看到汲言受委屈了，这对周其来说不公平，他也是你舅舅，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不能光心疼手心不顾手背啊。”说他偏心，她还不是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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