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

    什么地方都没有。

    人已经将这里翻了个底儿朝天了，也没有看到沐鸢歌的一丝，她不在这里。

    这个认知早已经在二人心中生气，可是想到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就又是另外一回事。

    死在这里的都是东渊的武士，还有一些他们所不知道的组织的人，是颜渊带过来的。

    现在他们都不见了……

    “歌儿呢？”

    马蹄飞踏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随后便是北寒宸焦急的喊声。

    唐云海两人闻声回头，脸上面无表情的没有任何情绪。

    他们所看到的北寒宸，是失去了平日里理智的北寒宸，他凌乱和汗湿了的头发，足以见得他是怎样骑马奔过来的。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皇宫中照顾皇帝的么？”

    唐云海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又或者该怎么面对眼下的这种状况，他知道的是，自己现在很不爽。

    被猛然问住，北寒宸睁大了眼睛，目呲欲裂的模样就像是受伤的狼王，他大口喘息着，耳边全都是刚才在皇宫中得到的消息。

    “我……我听说歌儿她……”

    他支支吾吾的，就是不愿意，也不想将最后那几个字说出来。

    可就是这样的情况，才让唐云海猛然抓住了话中的重点，他大步跑过来。猛然拽住了北寒宸的衣领。

    他死死得盯着眼前得北寒宸，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得：

    “你知道歌儿在哪儿？”

    若是在平常本着君臣之别，唐云海断不会如此无礼。

    北寒宸在被唐云海如此剧烈晃动的时候，从身后冲过来的追锋和暗影等人，便是一惊要将两人给拉开。

    可是却被北寒宸的一个动作，给制止了。

    北寒宸看着唐云海，知道这二位舅舅是最疼爱沐鸢歌的，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也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幕。

    所以，在他们问自己的时候，他也有必要将自己所知道的告诉他们。

    “……是。”

    这一刻，撕心裂肺不过如此。

    “我知道歌儿在哪儿。”

    北寒宸将目光从唐云海的身上缓缓移开，心如死灰般，慢慢的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

    悬崖。

    唐云海顺着他的方向，向不远处得悬崖看去，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手上无力的松了下来。

    在他身后的唐云山一把扶住唐云海，却是听到他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什么？这不可能。”

    唐云海简直不敢相信，他还没亲耳听到北寒宸说出那几个字，所以这只是他自己在胡思乱想的对不对？

    可是到底，唐云山还是要比唐云海成熟的多，他们不敢说出来的字，他说了出来。

    他看着北寒宸的目光，夹杂着强烈的审视与质问。

    “你的意思的，歌儿坠崖了？”

    在这样的目光下，北寒宸竟然胆怯了。

    他知道，他们是在怪自己没有在那个时候陪在沐鸢歌的身边，同样没能好好的保护她。

    这样的自己，究竟有什么用呢？

    越想，北寒宸越无法自拔，他陷入了某种泥沼之中，根本不愿意将自己从中挣脱出来。

    他猛然抬起头，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不要命了似的向着悬崖冲过去。

    脚步踏在被鲜血浸湿的土地上，带着黏腻的厚重感，深深地包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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