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瓦釜雷鸣太子妃得子(第4/4页)
止了,原是怕光亮透进内室,搅扰了殿下好眠。
而榻上的朱棣本也没睡着,因着孤矜的性子,总犹豫着不肯回身抚慰,更不想与她清亮纯净的眸子相接,担心会忍不住轻易原谅了她,她今后便会有恃无恐再次遵从马皇后的意思,入东宫与太子见面。他听到她下床去了外间,半晌不见回来,按捺不住走向门首,只闻主仆二人私语之声。
妙弋穿针引线,忙着手中的活计,道:“明日殿下起身,我若未醒,你可要记得去唤醒我。”
盈月打趣道:“小姐心里舍不得殿下,可要盈月备下马匹,随殿下一道去?”
妙弋叹息道:“他连去何处,做什么都未相告,只怕我已成了他眼中的负累。你还说我,殿下的行程可是居放透露给你的,居放对你才是丹诚相许,坦怀相待。你打的剑穗呢,是不是已经送给他了?”
盈月被说中了心底事,低头一笑,岔开话题道:“小姐,您这荷囊上绣的当真比庭院里开着的棣棠花还好看。”
妙弋将荷囊端口的丝线抽紧,终于大功告成,她又检视了一番,道:“好了,也不知殿下会不会佩在身上。”
朱棣隐在帘幔后,见她起身似要回内室,连忙悄没声息地回到榻上假寐。妙弋放轻脚步行到朝服架旁,将荷囊挂放在他袍服边极明显处,心想:“若是明晨他随身带走了,便是不再恼我了罢。”
她轻手轻脚由床尾回到榻上,满怀期冀甜甜睡去。朱棣睁开眼侧首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朝她靠近了些,她忽然翻过身,贴上他臂膀,一只手搭在他胸膛,这本是她沉睡中无意识的举动,朱棣心内已悸动不已,将唇挨着她额头,轻道:“是我暴殄天物,辜负了你,今后再不会了。”
这一夜,妙弋睡的安稳香甜,一觉醒来已是大天亮,她伸手朝身侧摸去,蓦地惊起,朱棣已不在榻上。她忽而想起一事,急忙掀开罗帐一角朝外看去,不觉露出安心落意的笑容,昨夜她挂在朝服架上的荷囊已不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