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探口风燕藩前景未卜(第1/4页)
藏躲在杏林深处,挨过提心吊胆的一夜,柳岸战战兢兢回到公主府,行至府门外时,正撞见几个官差鬼鬼祟祟聚在一处翻查何物,其中一人回头发现了他,顿时变得紧张无措,结结巴巴地解释道:“驸马爷......您别误会,小的们只是奉命行事,为的是……确保公主寄送给宁王的寿礼能完好无损,绝非故意拆看。”
这番辩白简直是不打自招,如今就连皇亲之间传递物什,都会被严密地监视查验。柳岸装作不以为然,和气地道:“无妨,你们都是正常办差,我自然理解。”
他硬撑着进府,一见宝硕,情绪几近崩溃,原想把所有的经历尽诉与她,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阅文书院惨遭血洗,蒙面的金吾卫一把火烧毁了所有罪证,此案可谓惊世骇俗,若真是陛下主使,即便让宝硕知晓了实情,又有何用?他痛苦地沉思着,授业恩师和书院同窗皆横死眼前,作为唯一幸存者,若不能替阅文书院死去的冤魂复仇,他会自责一世。
宝硕被他悲戚的神情骇到,奈何左右问不出什么,只好先扶他到房中歇息。柳岸困极累极,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他只要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三位师尊满身血污的惨状。混沌中,他想到了妙弋,易师叔是她最为敬重的师父,若她得知噩耗,定也同他一样伤心欲绝,事到如今,唯一能替师尊和同窗们复仇的,可能只有妙弋。他想修书寄去北平,又恐遇上府门外那些个奉命拆验私物的官差,思来想去,决计亲去北平府传信。
翌日清晨,宝硕从睡梦中醒来,惊觉不见了驸马,正焦急难安时,有近侍寻到一封书信,急忙呈给公主览阅,她才知驸马独自外出游历,访山问水去了。宝硕甚为挂怀,因不知他确切的去向,只能在公主府等候他平安归来。
北平的凛冬滴水成冰,一夜之间,燕王府内湖的湖面已结上厚厚的冰层。玉映爱这冰天雪地的美景,更喜在内湖的冰面上溜冰嬉耍,京师的冬季不及北地寒冷,她从未在结了冰的广阔湖面上坐冰车,溜爬犁,冰上蹙鞠,得此机缘,她自然要拉拢若漪一道央请天澈带她们一一尝试。
妙弋身处湖心亭上看着大家伙儿在冰上不亦乐乎地旋转飞舞,神色悦然地与正给碳笼里添银骨碳的盈月闲谈道:“还记得刚来北平府度过的第一个雪季,我们也是同玉映一样,穿上雪履便不知疲倦了。”
盈月回忆过往,露出美好的笑容,道:“是啊,那时候是真的不惧寒冷,一头扑进冰封雪飘的世界,着了魔似的。”
远处湖岸的雪径上,央央也正兴致勃勃地观望着冰场上的玩乐。妙弋在亭上望见她跃跃欲试的身影,便命侍从请她同下冰面耍玩。她遥向亭上的王妃施礼致谢,随即换上雪履,扶着爬犁朝前慢滑过去。正当她玩得渐入佳境,不防玉映的冰车如脱缰野马滑移而至,两人避让不及,双双翻倒,跌出载具。这一摔对玉映倒无甚影响,她很快站起身,爽笑着摸回冰车,而央央仍旧俯伏在冰面上,半晌不见动静,众人这才觉出不对,纷纷围拢来察看援手。
暖阁中,已被送回榻上安卧的央央逐渐恢复了意识,耳边依稀传来低低的对话声,她转首看寻,薄帐外,王妃的话音中透着些许惊诧,正同医官悄声谈论着什么。不知怎的,她心中莫名一阵恐慌,侧耳静听,那医官的答话令她如五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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