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他、迁就他无下限的……

    “你骂这么狠，就不怕小沉听见？”

    冯林嗤笑一声，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有趣的人。

    小诗鼓了鼓腮帮子，十分硬气地说：“他听见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还能和我离婚？那也得看姑奶奶我同不同意呀！”

    有邱兰撑腰，就是来十个米月染她也不怕！毕竟她可不是女神小诗那样的软柿子！

    冯林看着徐小诗这张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苍白，却依然活力满满的脸，不禁有些恍惚。

    如果当年，当年黎落也能有她这样的自信和嚣张，那她是不是就不会……

    或许一切的结果都会不一样了。

    男人曲起手指，瞳孔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小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然在冯林脸上看到了一种叫做悲伤的东西，连他落在地上的影子都备感落寞。

    他就像是孤零零伫立在天涯边的一颗巨石，任凭风吹雨打，也只能老老实实受着的巨石。

    小诗觉得自己可能是膨胀了，居然会认为这样的天之骄子有点可怜。

    人家不管是外貌还是经济条件，都甩她一百条街好伐！

    “你……是在难过吗？”犹犹豫豫地，小诗不确定地问出了口。

    冯林嘴角撇过一抹苦笑，身上那股高高在上的气质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他长吁了一口气，手贴在心脏的位置轻捶了捶，近乎呢喃地说：“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可是一想到黎落，我的心还是会疼啊……”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喜欢的女孩儿，是跟他生命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的女孩儿。

    如果说他的生活是一滩泥潭，那黎落就是能清洗他满身污泥的泉水。

    她的坚韧、她的努力，甚至她的贫穷，都让她看起来是那么耀眼。

    整个高中生涯，冯林的视线都在追逐着这个女孩，围着她不断打转儿、打转儿……

    直到有一天，她死了。

    死得无声无息，死得凄惨无比。

    那满地的红，以及四处崩裂的脑浆，还有嘴角仿佛解脱般的笑容，无数个夜里化成一个噩梦，一次次钻进冯林脑中，让他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她是跳楼死的，在高考放榜的那一天。她考上了哈佛，并且拿到了全额奖学金，一如既往的出色。”冯林嘴角带着笑容，眼眶却不自觉地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他以为他可以很平静地说出来的，没想到还是失败了。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这些事从来就没有过去，那个女孩，他也一天都没有遗忘过。

    只是随便提起，就已经清晰得仿佛发生在昨日，每一个细节他都能回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