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点感触都没有是假的。

    他又何尝不渴望有一日也能像砚秋谕他们一样，大大方方的把自己那份见不得光的喜爱拉出来让大家都看看，把对方从黑暗里拉出来暴露在阳光下，不用再这样遮遮掩掩，不用再畏惧众人的眼光。

    但是凌默韩一想到凌渊书房里那条高高挂起的长鞭，他终究还是不敢。

    “等我。”凌默韩把樊诺和手扯到自己怀里，用力地捏了捏，一脸诚恳。

    可他们俩谁都能听出这句话里的底气不足。

    樊诺抬头对着凌默韩勉强地笑了笑，眼睛里既有彷徨，也有一种前途渺茫的绝望。

    年少时的爱恋，一牵着手就会妄图渴望一生一世，执念会日益膨胀，让人变得越发偏执。

    越放不下，伤得也就越深。

    如果他樊诺生在大富大贵的家里，是不是事态就不会这般陷于垢暗？但是他究竟只是一介贫儿，岁月蹉跎，金迷纸醉，声色犬马的生活终究和他无关。

    凌默韩错愕地看着樊诺眼中的那抹绝望，手一顿，讪讪地把手收了回来，而樊诺的那个的眼神，却一直在他的脑子里不停的盘旋回闪。

    啧，他果然是一个连自己的爱人都保护不了的废物吗？凌默韩恨恨地握紧了拳头。

    这条路从一开始就通往悬崖，注定要他们俩一条路走到黑。得到的结果除了另突重围的皆大欢喜，也有两两坠亡的悲惨结局。

    第一种结果，恰恰是他们最没有把握的事。

    但他们又不甘于就此放手，只要一边挣扎，一边奔向死途。

    既贪心，又甜蜜，却也暗藏杀机，或许绝望才是真正的终局。

    砚秋谕没有错过凌默韩两人的互动，眼下掠过一丝了然，思忖不已。

    新学季开学本来应该是件令人开心的事，但凌默韩和樊诺，却异常的压抑，连假笑都觉得勉强。

    放学回家，一路上都没有人吭声，本来觉得莫名搞笑的电驴的突突声，此刻在喧嚣的夜里却像黑暗势力的恶语。

    只有沉默，只剩沉默了。

    凌默韩是不敢说，樊诺是无心说，直到进了家门，低气压还是没有散去。凌默韩罕见地没有缠着樊诺一块洗鸳鸯浴，背影既愧疚又落寞。

    或许一开始他就做错了，他不应该贪恋这份感情，如果不是这样，也不至于毁了别人，直到这个境地。

    他的自私和放纵，到底还是害了樊诺。

    是夜，两人背对而眠。

    中间隔着的缝隙，没由来的让人觉得内心沉重，好像中间隔了几千亿里。

    凌默韩转过身去侧头看着樊诺的背，终究还是忍住了要去触碰对方的冲动，眷念的看了看那个人，又悻悻然地把头偏了回去。

    可这时他心心念念的少年却突然翻身伸手揽住了他的腰，用脑袋抵着他的背，低声的啜泣了起来。

    “对不起，如果我出生在有权有势的家，可能我们在一起就不会这么难。”

    “对不起，我刚刚不应该不理你，明明你也是身不由己。”

    “对不起……”

    这一连串的对不起，如同一柄大锤子，把凌默韩的忧虑击得粉碎。

    他在想什么？！！他怎么会觉得樊诺是在怪他？樊诺这个傻子，向来是个只会归罪自己的傻瓜啊。

    凌默韩一个反手，狠狠地把樊诺压进了自己的怀里，一口接着一口地亲着他的额，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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