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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利刃(第1/3页)

    几墙之隔的另一间牢房内,谢涂站在徐筏面前,良久沉默不语。终是开口道:“徐筏,你暗通盗匪,故意将押囚队伍引至盗匪埋伏之处,你可知罪?”他极缓慢的说出这句话,却不是问罪的腔调,语气甚至是温柔的。

    徐筏跪在他面前,一字一句答道:“小人知罪。”

    谢涂的眼睛闭了一闭,深叹一声:“你一人牺牲,保住其他弟兄,他们不会忘了你。我承诺过的,会一分不少地交付给你的家人,你的家人我会安置妥帖。”

    “小人感恩不尽。”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徐筏,这几年你跟着我,功勋累累,却只能把你推上前,我对不住你。”

    “若没有大人,徐筏三年前就上断头台了。承大人青眼,小人得已续命三年,才得以给父母送终,小人已心满意足。此次是小人失误才会失手,大人不怪罪,小人已感激不尽。”徐筏果断伸出拇指在油泥中按了一下,在已经写好的供词上印上鲜红的指印。

    拿着供词走出牢房的时候,谢涂身周散发着侵人煞气。徐筏是三年前他亲自捞出并洗白身份的死囚,看中的就是此人头脑灵活,还有一份知恩必报的仗义,三年来,不知为他处理了多少Aza事,实在是锐利又称手的一把武器。

    现在,迫不得已折刃于此。

    那日,押送俘虏的队伍之所以拐上岔路,自然是徐筏主动为之,压根不是受什么迷阵所惑。那天负责押送的衙役以徐筏为首共计二十人,除了其中二人,几乎都是谢涂的人。这两个“外人”毫不知情,不知道徐筏为何突然要走一条不对的路,其中一个还出声提醒过,徐筏充耳不闻,他便以为班头自有安排。

    却不知那条岔路上早就埋伏着一郡等待劫囚的悍匪。盗匪们冲出来时,这两个可怜的衙役奋起反抗,却惊讶地发现其他同僚全都站着不动,冷眼旁观。

    未及问一声“为什么”,脖子一凉,已死在悍匪刀下。

    俘虏们就这样被顺利劫走,徐筏在衙役们中点了五名,命他们自伤交差。

    就这样,造就了“陷入迷阵、遭遇劫囚、一死五伤”的漂亮结果。

    一切却都白忙活了,还使得郡王对他心生嫌隙。

    这一笔笔的帐,要记在两个人头上,一是墨不语,二是宋渊。

    满身疲惫地回到自己家中时已是深夜。他偌大的府邸仅次于郡王府,家仆无数,可是因为尚未娶正妻,也没有子嗣,总显得有些冷清。又或者这宅子实在是有些太大了。

    洗漱换衣,下人都退下后,寝室里内剩下谢涂一人,他才彻底放松下来。平日里在人前风风光光威风八面,谁又知他如履薄冰,这些年积累的一切财富和地位,都系在宋筑一个人身上,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把他摧毁……也唯有在这方寸之地,他可以脱下两层画皮:一层是郡王府家奴的皮,一层是昭平酷吏的皮,短暂地做歇休一下。

    可是下一瞬,现实让他明白这方寸之地的喘息也是妄想。

    如暗夜鬼影般的身影从帘后慢慢走出来,谢涂刚想惊叫,身后就伸来一只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嘴巴。这屋里早已潜藏着两个人。而对面那个,便是那个追魂罗刹般的“斗篷人”。

    他下意识的挣扎间弄出点动静,外间守夜的丫鬟听到了,隔着门问道:“老爷,有什么事么?”

    冰凉的刀刃抵在了他的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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