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子母星(第2/2页)
,道:“匆忙之间也备不了别的,那就……”
一手顺势握着他的左腕往前一拉,侵身上前仰起脸来,两人一低一高的唇轻轻相撞,又即略略分离。她在呼吸相触的距离处低声道:“若再发恶梦,便记着此时此刻。”
他眸色深下去:“太短,我怕记不住。”
下一瞬便捧住了她的脸将这个吻加深下去,两人中间的茶蛊被碰翻,咕噜噜滚出去,他们也顾不上管,任茶水顺桌而下打湿衣摆。
不知过了多久,内间传来脚步声,依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两人赶紧分开坐正。
一个丫鬟打帘进来:“郡王醒了,请墨姑娘单独过去一叙。”
墨不语随着丫鬟进到宋筑的卧房,宋筑在床上披衣坐着,床榻边却站了个半黑半白的人,她不由吓了一大跳:“先生什么时候来的?”
黑白判用异色瞳莫名其妙地瞅她一眼:“不是你让人叫我来的么?半个时辰前我从外屋走过时,你没看到我吗?那时你与宋公子正在……”
“哦……哦!”她赶忙打断他,不由面红耳赤,心中暗道:你鬼一样飘来飘去的谁能看到你啊!
她赶紧地转移话题:“郡王伤情如何?”
此时“当值”的是白判,认认真真道:“背部刀伤深半寸,长六寸,所幸未伤及筋骨。虽不危及性命,却因未及时治疗,失血过多,元气大伤。接下来需静养至少月余,好生进补,绝不可劳神耗力,否则会落下病根。随后我会把药配好送来。”
床上坐着的宋筑开口道:“有劳先生了。”他虽依然脸色苍白,神情和声调已然平稳得看不出是个伤员。
墨不语记起什么,对黑白判道:“公子会做一些利于联络的巧器,能否请先生与他商量一下,以后也随身佩戴一个,有急事请先生的时候也能方便联络?”
不光是如郡王受伤这种突发事件,宋渊的魇毒更让她放心不下。不过魇毒的事宋渊一直没告诉宋筑,她也不便替他说出来。以宋筑现在的身体状况,更不该给他增忧添堵。
她也知道白判既然答应帮他找解药,自会尽心尽力,不必再追着问。白判是极聪慧的人,言内之意、言外之意都听得通透明白,点了一下头,飘然出去了。
宋筑挥退左右,只留下墨不语。
两柱香后,谈话结束,她行礼告退。宋筑却叫住她,指了指后窗:“从后边走,不要让那小子察觉。”
虽然宋渊已答应放她走,但他总不放心,还是让她悄悄开溜的好。墨不语虽相信宋渊能说到做到,但方才该说的已都说了,再做面辞徒增不舍。朝隔了几道帘子的外屋方向深深看一眼,便依着宋筑的命令,从后窗悄然而去。
宋渊正在与黑白判商量用哪种机关器来通讯,指上忽然“嗒”地落下一只金蜂。他怔了一下,即使不读蜂翼上的密信,也知道那个家伙悄悄跑了。
呆呆看着金蜂,喉头忽地哽住。
被“流放”的墨不语和梁承,当天下午就戴着枷锁,由四名衙役押送,从北城门离开了昭平城。
午后出城,天黑前无法抵达下一个驿站,注定要夜宿郊外。
夜幕四合之后,队伍在一片树林里停下,衙役们却没有搭营点火的意思,个个凶相毕露,朝两个人举起手中寒光闪闪的钢刀。
由昭平至北邑不知要过多少个关隘,遇到多少流匪。流放之人死在路上再正常不过,这两人不过是死得早一点而已——谢大人有密令,要尽早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梁承自从被大牢里提出来,见到墨不语后,两人始终没有对话,谁都不理谁。这时到了生死关头,梁承下意识地挡在墨不语面前,大喊一声:“门主快跑!”
寒光闪过,四名衙役倒在地上气绝身亡,露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背后的黑衣少年,剑尖的血无声滑落。
墨不语从呆住的梁承身后绕出来,朝少年弯了弯腰:“有劳了。”来人是郡王的贴身护卫范春。
范春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一揖之后,剑朝二人颈子挥去……精准地劈开他们肩上的枷木。两人不免又惊出一身冷汗,墨不语的嘴角抽了抽:“大可不必如此磨损兵器,衙役身上应该有钥匙……”
范春紧绷的面容罕有地出现一点表情的裂纹,闪过一丝尴尬。
马蹄声响,有两匹马从后方路上走来,马背上挂着行礼,牵马的人是墨不语的暗卫赵禽。他早已依门主之命不远不近地跟着,这时见尘埃落定,松一口气。
墨不语低呼一声:“小司雷!”朝其中一匹白眼圈的黑马扑过去,小司雷亲热地用脑袋蹭着她。
范春道:“郡王让我把这个给墨姑娘。”把一封钤印封着的书信交到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