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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江山此夜 二(第1/3页)

    楚江沅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想到过去这些天刚刚发生的事,忽有所感。

    他拿起一直带着的二胡出来。他拉起得哀婉,唱得细声:

    “留住你一面,画在我心间。

    时间拿不走,初见的画面。

    哪怕是岁月,篡改你红颜。

    我还是昔日,多情的少年。

    留得你一晚,骨骼都相缠。

    人世的流言,谁爱谁评断。

    生死有何难,谁都别来管。

    有你没有你,我苟延残喘。”

    刚唱完,二胡最后一个音节还没落定,李乐康就打趣道:“哈哈,焦灼的牛郎要上吊哇,是忧愁的织女要跳河。”

    本来都心有所想的众人一阵哄笑。楚江沅跟他熟了,也不在意,只是笑笑不说话。

    中土的二胡并不像番邦的梵阿玲(小提琴英文‘violin’,鲁迅曾在小说里把它译成“梵阿玲”),梵阿玲像个未经世事的女孩子,快乐和悲伤都可以无尽地流淌出来,将人生紧紧把握、贴恋着的一切东西都流了去了。

    二胡却是个饱经风霜的老游侠,满腹愁绪也不过轻叹一声,然而这声叹息里又含了多少意味。不过虽然苍凉,到临了又总像是北方人的‘话又说回来了’,远兜远转,依然回到人间。沧桑的老游侠用他苍凉的嗓门提醒着人们,悲喜不过一瞬,再难也要走下去的。

    而当人在一首曲中听到了自己的故事,并在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时,他就已经与这世界握手言和了。他会在不完美之中寻找美好,接受人生的生死轮回和残缺之美。他也懂得了生命最伟大的光辉不在于永不坠落,而是在于坠落后总能再度升起

    人这一辈子,也怕忽然听懂了一首歌,于是风静深这次是真的醒过来了。

    他睁开眼,看到身旁是认识的楚江沅,便腼腆的、心安的笑了一下。

    他撑坐起来,眼光所及,又扫向围在火边热切看向他的一双双眼眸,感激得、仔细的看过他们一张张被篝火映照着的满面红光。他发觉到除了楚江沅和李乐康是他认识的,其他十八个人都眼生的紧。

    他想站起来说点什么,但却立即被身边楚江沅按住,就连李乐康也急道:“别动啊你,赶紧歇着!”

    风静深想说声‘谢谢’,但这‘谢谢’也似乎说不出口。只好眼神和其他人一一对望,却也已经表达了万千。

    “醒了,就过来坐会”。楚江沅见风静深多少有点认生,就把自己右边让开一处空,笑着对他道。

    风静深凑到楚江沅近前,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他问楚江沅:“楚大哥,扶疏城的蹴鞠队后来怎样了?我离开那里后,总是想起来那时和你一起去看比赛的日子。”

    楚江沅叹道:“现在也踢得功利了,不再是那时的‘全攻全守’了。”

    风静深并没有任何失望,只是淡淡道:“见过一些别离和变化,我知道这世上本就没有永恒。花开了又落,又有几人几事还在,几人几事离别。就说你们刚见的救了我的那个小醉,即使以后不会再见她,不论她今后会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会记得她现在的好。这样善良的人,上天一定要保佑她,保佑她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战胜,不被挫败。保佑她哪怕哭过多少次,摔倒过多少次,仍有站起来的顽强。保佑她所遇见的人,都是内心温暖的人。”

    楚江沅见风静深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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