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向东变着法又试探了一次，他想这回凌云总会漏出一些信息，除非她打定主意装聋作哑。

    “大叔，你忘了我昨天是怎么描述我的工作性质了吗？”

    “昨天？自然记得，你说你是影子猎人。”

    “影子有脚印没？”

    “好像没有。”

    “这不就结了。”

    影子？赵向东自言自语念了几遍，凌云的说法虽然又是诡辩，但是加强了他脑子的一个概念，前日逃到山上的这个东西是人也好，鬼也好，绝对是如同影子般轻巧又难缠，而且可能会咬人。

    两人沿着一条斜度不大的小路一直朝上,与虎牙留下的GPS路径是重合的,可见是走对了。这条小径虽然就在悬崖表面，但是过于狭窄，又被低矮的植物遮掩着，所以任凭站在下面用望远镜看，也是无法看清的。

    “小凌，你认为刚才咱们走的山洞是天然的？”

    “也许吧，没看出任何斧凿的痕迹，就连这条小路也像是动物踩出来的，你瞧，”凌云说着蹲下身子，“这里还有偶蹄目动物的脚印。”

    赵向东也跟着蹲了下来，看了看，又是野猪的脚印。看来平常在这条路上，确实也有走动的动物。

    “我说过了，这里是向阳坡，虽然陡峭，但是落叶灌木茂密，蔷薇科灌木丛里总会有一些果实，比如木瓜什么的……”凌云说着，胡乱从路边一个明显被动物刨开的土坑旁，揪过一把倒伏在地的叶片与花茎。可以看到，肥厚的叶面上面有被啃食的印记。但是粉红的花蕾依然娇艳欲滴。

    “你看，多么剔透无暇的凌霄花？”

    赵向东也抓过一束花来，放到眼前看了看，然后又放到鼻子前嗅了嗅：“凌霄？”他土生土长在这里，一直都不知道这种常见的野花竟然有这么别致的名字。

    “这不是有毒的花吗？”

    “其实没毒。对了，有没有听过这首诗？离草柔弱出旧栏，春衫掩泪再来寻。故人不在花长在，更胜青松守岁寒。”凌云还颇有兴致地念了一首赵向东从未听过的诗。

    “别唬我了，这……这不就是五爪龙吗？又叫白狗肠，我认得。”

    赵向东已然认出了这把野花本地就叫五爪龙，凌云呆呆地望着赵向东，等着他得意忘形地接着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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