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良久，才问：“那你哥……”

    问到这，问不下去了。

    商聿鸣道：“他活下来了。”

    明明是个好消息，可是，他说出的每个字，都比之前还要沉重。

    锦兮直觉还有什么内情，没有接话。

    只听得男人低哑的声音继续道：“他怎么逃出来的，没有人知道。只是，他出来的时候，浑身血肉模糊，身上枪伤、刀伤都有。双腿也废了。直到现在脑部还残留了一颗子弹无法取出来。”

    锦兮只觉心惊肉跳。

    “那颗子弹就是颗定时炸弹。现在的他，虽然还活着，但其实一直就站在鬼门关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死神夺走生命。”

    “那……子弹没法做手术取出来吗？”锦兮低声问。

    “可以。但没有成熟的医疗团队，谁也不敢贸然下手。连顾棋也不敢。”商聿鸣的声音越压越低，越来越闷。

    像是从深谷里传来的那般。

    打在人心上，钝钝的疼。

    锦兮的心揪着。

    虽然没有经历，可是，他的自责，又像是感同身受那般。

    商聿鸣抬目看一眼锦兮，眼神里像是蒙着一层薄雾，“我能抽支烟吗？”

    他平时其实很少抽烟。

    锦兮愣一瞬，点头：“当然可以。”

    她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了一支烟递给他，商聿鸣接过，摸了冰冷的打火机，“啪嗒”一声，将烟点燃。

    他吸了一口，闷声道：“如果有人可以救我哥，我甘愿把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给他。包括我这条命。”

    “只可惜，这个救世主至今也没出现。”

    “也许会有这个奇迹。”

    商聿鸣摇了摇头，“当初我哥能从那些歹徒手里爬出来，就已经是个奇迹。”

    “所以，我最恨的除了贩毒团伙，就是18岁的自己。”

    男人前面那句话，让锦兮神色微有变动。

    她没接话。

    而后，空气里是良久的沉默。

    周围只有缭绕的烟雾。

    有些呛人。

    锦兮最是不会安慰人，此时此刻更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看着男人有些迷离的侧颜，柔声道：“我去厨房看看饭烧好没有。”【……爱奇文学www.iqiwx.com #~最快更新】

    或许，给他独处的空间更合适。

    可是，才起身，被男人再次拽了回来。她一惊，被他两手拥在了怀里。

    锦兮动了一下，被他环得更紧些。

    “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

    男人的声音，沙哑。

    低沉。

    低低的话，更像是恳求。

    锦兮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仿佛丢了坚硬的壳，变得格外脆弱。

    心，软了。

    她没再挣扎，下颔抵在商聿鸣肩膀上，轻声道：“好，我不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锦兮手机忽然响起。

    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氛围。

    锦兮动了一下，将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屏幕上闪烁的“沈立行”三个字，很显眼。

    她下意识看了商聿鸣一眼，沉吟一瞬，手指落在通话键上，准备将电话接起。

    可是……

    还没接通，一只大掌将她手里的手机抽走。

    锦兮还来不及说什么，男人冰凉的唇覆在她唇上。

    她一怔。

    男人退开去，离得很近很近的距离看她。

    他眼底有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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