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一边看，一边自己在脑海里模拟这炼丹之法，只觉过程复杂，炼制难度颇大。陆羽心中不禁暗想：“这丹师在天佑大陆的地位极高，看来也是实至名归的！”

    凝气丹炼制篇看完，陆羽躺在床上回思咀嚼了很久。然后又看蕴灵丹。

    看了一阵，陆羽自己取出一颗忘尘赠送的蕴灵丹。这次没有握在掌中炼化，而是张口吞了，闭目细细感应药力。约莫一个多时辰，药力吸收完毕。陆羽又打开蕴灵丹篇，这次似乎多了一些感悟！

    之后数日，陆羽就一边养伤，一边翻看忘尘藏书。主要还是看那练气丹纲，对凝气丹，蕴灵丹两篇，看了不下十遍。但凡有些感悟，便会重读一次这两篇记述。

    这数日之中，忘尘回来过数次，似乎每次都更为焦躁。陆羽隐隐感觉，恐怕忘尘真人这最近一次实验，又快失败了！

    果然，这一日忘尘真人又回到洞府。这次看上去，失魂落魄，一脸颓废之色。他来到桌旁坐下，翻开那本提纯手记，提笔记录。

    等他记录完毕，合上笔记。陆羽想了想，大着胆子问道：“真人可是实验失败了？”

    忘尘正自烦躁，闻言瞪视陆羽道：“你看了老夫这提纯手记？”

    陆羽如今身体已基本恢复，今日就准备告辞离去。他感激忘尘救命之恩，心中有些想法，实在是不吐不快！此时硬着头皮道：“是，弟子前几日无意之中看过。”

    忘尘“哼”了一声，道：“你这小子，倒是胆大的很啊！”

    这几日相处，陆羽已经知道这忘尘真人心地甚好，也不是暴烈之人。否则也不会对自己这凡胎之体的记名弟子，照顾有加！

    当下陆羽一咬牙，说道：“弟子观真人忧患天下，甚是钦佩！不过真人舍本逐末，已误入歧途矣！”

    “腾”的一声，忘尘真人猛然站起，身上真气一阵散乱，那身侧桌子给他气场一激，“咔嚓”一声，四分五裂。

    忘尘真人满脸鲜血上冲，大喝道：“岂有此理！老夫同辈，拿此事揶揄老夫，也就罢了！你一个小小弟子，也敢羞辱与我！”

    陆羽见忘尘发怒，心里反倒不怕了。昂首大声道：“真人钻研此丹药提纯之道，无非是想提升丹药整体品级。如此的话，弟子有更好的方法可循！”

    忘尘虽然大怒，但是他几十年来沉迷此道，不知道受了多少嘲笑揶揄。此时虽然震怒这小辈大胆，但却未完全失去理智。闻言怒极反笑道：“你且说来听听，看看你这小小毛孩，有何高论？”

    陆羽道：“若想提升丹药整体品级，真人为何不从炼制源头着手？”

    忘尘一愕，微一转念，旋即嗤笑道：“你这是愚昧无知之语，这丹药炼制之法，早经无数年提炼精粹，每一张丹方，无不尽善尽美，再难以提升半分！”

    陆羽摇头道：“真人这只是将眼光放在修真界，放在丹徒丹师身上。难道不知十万人难出一名修士，百名修士难出一名丹徒，数百名丹徒难出一名丹师之境况？”

    忘尘有点凌乱，怒道：“老夫自然知道丹徒丹师难出，是以才试研提纯之法。以质补量！这有何错？”

    陆羽面色一肃道：“若想提升这丹道品级，不能单靠丹徒丹师，要着落在亿万凡人身上！”

    忘尘摇了摇头，双手倒背身后，负手望天，已经考虑把这无知弟子，扔出洞府！

    陆羽续道：“弟子这几日，看了一些丹药炼制过程，感觉若是把这流程再度细化，应能提升品级。比如这蕴灵丹，只需二十多种灵材，数十道工序便可炼制。若是真人能将其细化，变为数百道，甚至上千道！如此精益求精之下，何愁品质不升？”

    忘尘冷笑一声，“本来一名丹徒，三日可成一炉蕴灵丹，如此一来，需要三个月，还是半年？这真是岂有……”话到此处，忘尘全身一震，脱口道：“你是说……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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