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痛，而是怨魂不甘惨死，试图反噬，于是日日夜夜啃食邪魔灵魄，所以痛。

    a a a a 倘若邪魔想办法渡过了劫期，那它们便会暂时蛰伏下去，等到攒够了怨气再度卷土重来。

    a a a a 倘若没能安然渡过，那就会体会到一种极致痛苦的死亡霜寒冻骨、灵魄被撕咬得粉碎。

    a a a a 乌行雪回想起那些话语，某一瞬间忽然心生出一种荒谬的念头

    a a a a 他心想我不就是如此么

    a a a a 所谓“灵王的负累”，同邪魔的“劫期”有何分别呢同样是严寒彻骨，同样是灵魄深处的碎裂之痛，甚至同样杀过不知多少人。

    a a a a 他甚至在想，倘若我也是人间那种邪魔，我杀过的人算少还是算多

    a a a a 恐怕连邪魔沾过的血都没有我多吧。

    a a a a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再想压下去便难如登天。

    a a a a 最令他茫然的是，他一时间居然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来压。

    a a a a 因为他是灵王因为他是仙

    a a a a 因为他无可奈何，不得不为之么

    a a a a 他不记得自己曾经对谁说过，邪魔杀人，世间一些仙门侠士有时也杀人。区别是邪魔以杀人为修行，终其一生、无休无止。而那些仙门侠士只有不得已而为之，也只有那么可数的几次。

    a a a a 可是他呢

    a a a a 他有尽头么

    a a a a 他曾经笃定地以为，一些残余的乱线而已，终有一天他会将所有乱线斩尽，然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a a a a 但现在他忽然不能确信了

    a a a a 如果这件事没有尽头，如果他终其一生，只要当一天灵王，就不得不行一天事。如果他手下的亡人之数依然在日复一日地累加，那他和邪魔又有什么分别呢

    a a a a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了。

    a a a a 他需要一些能说清的东西

    a a a a

    a a a a 两个小童子在门口打了个哆嗦，这才意识到屋里究竟有多冷。灵王身上的寒气全然遮掩不住，甚至波及到了他们。

    a a a a 这得多冷啊

    a a a a 小童子对视一眼，慌忙跑进屋，凑头去看，就见灵王手指上一片冷生生的白色。

    a a a a 那是结出来的霜。

    a a a a 这下他们真的有点慌了，抓着灵王的手指摇了摇“大人”

    a a a a 下一刻，灵王便倏然睁开了眼。

    a a a a 小童子心下一喜，道“大人，你可算醒了，吓坏我”

    a a a a “们”字还没出口，就见眼前白影一闪。榻上已是空空，唯留下一片淡淡的冷雾。

    a a a a 小童子扑到窗前，叫道“大人你去哪儿啊”

    a a a a 片刻后，乌行雪的嗓音顺风而来，模糊中不知为何透着一点喑哑。他说“落花山市。”

    a a a a

    a a a a 他需要一些说服自己的东西，说服自己神木已经被彻底封禁，不会再被人利用引出新的麻烦，说服自己一切生杀和无可奈何都能看到尽头。

    a a a a 说服自己，他所做的一切总还是有效用的。

    a a a a 他想去落花山市。

    a a a a 那里是乱世之中常存的安定和热闹，那里是神木的封禁之地。他要再去看一眼。

    a a a a 可当乌行雪真的站在落花山市，那绵延十二里的灯火却并没有带给他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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