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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半生【二合一】“师父誊抄经卷烦闷吗……(第4/5页)

    报完仇就休止便罢了,若停不下又该如何而世沾了血就停不下的人,他见得多了。

    他不希望个少年变成中一个。

    他临行前,同花家交代了一句,别给云骇佩剑,别习术法。

    花家当时的家听得一愣,满脸惊诧地看向他。但最终,家没敢置喙,问了一句“不练剑不习术法,他每日做什么”

    花信道“养伤吧。”

    直到回了仙都宫府,花信才在某一刻乍然反应过,花家家何满脸惊诧,因他不知不觉又破了一道例他在过问旁人之事。

    曾经习生一日三叹,他都不会多问一句。如今,他居然交代花家该如何对待个少年。

    这大抵就“取了名字”的后果。

    或许了恢复如常,之后将近两年,他都没有再下过人间,少年渐渐成了一个“与世间万千人无异”的存在。

    直到两年后,他因事了一趟花家。

    个少年从墙头翻下,跳进连廊,一把拽住他叫了一声“师父”,跟着便佯装潇洒地说“你若后悔带我回,大可说一声,我自行离便。”

    时候云骇伤早已养,个头窜了一截,有着少年抽条拔节的凌利感,像换了一个人,骨子里却还透着当年瘸着腿发抖,死咬着不吭一声的犟。

    ,花信一如当年一样,又给了他一句解释。

    很久之后,花信再起当年的些往事,后知后觉地识到,从最初起,他们之间就充斥着一次又一次无端的破例。

    他的每一次“罕见”、“难得”和“破天荒”,都落在这个叫做云骇的人身,不论笑还怒。

    或许因普天之下,有这么一个人当他“师父”,而不束高阁之的“明无仙首”。

    他一直觉得,云骇做什么事,都带着一天然的“理所当然”之感

    因他算师父,云骇算弟子。他们便理所当然要比仙都他人亲近一些。

    云骇理所当然能出入他的住处,往他一片素白的宫府里摆放各玩儿。理所当然能在闲时往灵台,找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请一番,一逗留便大半日。

    办了事,理所当然能向他要几句夸。出了岔子,理所当然跑讨几句斥。

    久而久之,花信便习惯了。

    甚至无需“久而久之”,他从最初像就习惯了的。

    实习惯最温吞如水的东西,像平湖之下的暗流,湖面不动,便永远察觉不了。

    花信这性情的人说,更如。

    但他并非真的无波无澜。

    有一日,他在宫府一座楼阁之誊抄灵台经卷,仙使和仙童怕打扰他,都规规矩矩地呆在偏屋,离楼阁远远的。

    四周素白无色,没有一丝人声,楼阁之下还有丹炉药香隐隐传。

    他誊抄了一卷,嗅着股药香,忽然有些怔然。

    某一瞬间,他几乎以自己还在少时、未及弱冠,被远远安置在花家剑场边的高阁,十数年如一日地当着花家一众弟子中的标杆和例。无人叨扰无人靠近。

    就在他饱蘸了墨,换了一卷仙帛,平湖无波打算继续誊抄时,一道青色身影撞进余光。

    道身影手里拿着一瓶会学人说话的语草,一边跟语草胡乱斗着嘴,一边身轻如柳絮般绕过高阁横梁,一跃而入,不偏不倚落在经案前。

    “乖巧一点,多学听话,少招人烦。”云骇指着语草警告完,将瓶跟他衣衫同色的语草搁在经案,当啷一声轻响。

    他撑着经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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