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不承认自己有错。

    他觉得一切的错误, 都出在良妃卫氏的身上。

    若当年辛者库不曾动心思将卫氏送上龙床，他不曾临幸卫氏，那么, 这卫氏如今早已被放出宫嫁人去了，而不是跑去东北搅风搅雨, 如今后悔已是晚矣。

    自觉想明白的康熙, 扭头就把辛者库一通迁怒。

    辛者库如今与当初卫氏入宫时又大不相同，由于当初觉禅家逃离京城，辛者库已经被康熙给收拾了一通，如今里头正儿八经的内管领已经没多少，大多都是罪官家的后人在这里当差。

    这一收拾，又是一通鬼哭狼嚎，但也没能真正的捅到康熙跟前去，在这偌大的紫禁城里, 无非多了几件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样的事情, 连传到后宫娘娘们耳中的资格都没有。

    发了一通火, 整个京城人人自危的, 都害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可康熙也是真的没什么精神了。

    他仔细想想自己的儿子们。

    老大、老八、老九和老十都去了东北，甭管是怎么去的，回肯定是回不来了。

    就良妃那手指头紧的, 但凡进了她手掌心的, 想再出来, 那比登天还难呢, 如今康熙要是还察觉不出老九和老十是老五刻意送到东北去的，那就是真傻了。

    对于老五的小动作，康熙此时就算知道了, 也没能产生多大的怒意来。

    毕竟比起胤禛的异军突起，胤祺的坚持本心就显得格外珍贵了。

    而且康熙也知道如今胤祺不能动。

    不仅不能动，他还得比以前更加看重才行。

    太子已经废了，老八不肯回来，老四是他看走了眼，以为是个好的，实际上却是野心勃勃之辈，倒不如就认了老五，只是老五的外祖三官保如今落入良妃手中，若是老五当真登基，营救三官保就成了当务之急。

    可要让他立老四为太子，他又不大情愿。

    在他心里，老四的身份同以前的老八没有区别，都是母家出身低微，日后就该做皇帝的左膀右臂的。

    而且老五蒙古如今陷落，一旦老五做了皇帝，蒙古那些残兵自然会忠心耿耿，更别说老九还在东北，日后他们一母同胞的兄弟俩，里外联合，未必没有翻身的机会，可若是让老四做了太子，蒙古残部的心思不好说，老九那边肯定是没希望了。

    康熙越想越多，越来越偏向胤祺。

    他知道，他的身体也是不行了，哪怕他再心有不甘，也知道，自己如今就是数日子罢了，可他就是不甘心。

    他这一辈子，年少不得皇阿玛欢喜，还是稚童便登上皇位，韬光养晦十余年，才扳倒了鳌拜，再后来，平三藩，收台湾，消灭噶尔丹，旁的不说，就这几个功绩，就足以叫他名垂千古。

    明明盛世之相，为何如今却颓败至此呢

    他想不通，更想不明白。

    难道仅仅因为一个女子，就叫他爱新觉罗家数代努力烟消云散了么

    康熙的心情很糟糕，梁九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毕竟皇上身体好了，才有他的好日子过，一朝天子一朝臣的，等新君上了位，他这样的乾清宫大总管，也只能去守皇陵了。

    所以说，比起后宫的那些娘娘们，梁九功才是最希望康熙千秋万代的那个人。

    “皇上，您再用点儿吧。”梁九功端着碗，跟哄孩子似的哄着康熙。

    康熙与梁九功年少相伴，自然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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