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你出来就吃早饭。”谢璟声并未察觉她的反常，自以为是她退烧后人还有一些虚弱。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碗。

    里头是一碗赤豆小圆子。

    红豆被煮的软烂粘稠，糯米小圆子挤在一块似白玉珍珠。

    在红豆的甜味中泛起一阵若有似无的腥味。

    等桃桃从浴室出来后，谢璟声已经在餐桌前等她，他单手撑着下巴，在等待的时候显得有几分冷淡，等到她一打开浴室的门，走出来，冷淡厌倦的人便微微眸光一亮。

    “尝一尝，和之前你说的家里味道像吗”谢璟声将勺子递过来。

    之前聊天的时候，桃桃曾经说过她以前和外婆外公住在老家，家乡口味嗜甜。外婆也常自己做些汤圆和小圆子，用红豆煮汤来吃。

    这味道贯穿桃桃的少年时代，一直到她外出求学，走出老家那个小县城，这几年外公外婆相继去世，桃桃在外点过很多外卖，去过很多家餐饮店，但是再也吃不到同样味道。

    有一瞬间，这味道带着她穿过这相隔的几年匆匆流过的时光，她像是回到老家，回到还坐在外婆腿边的时候。

    “一模一样。”桃桃擡头，笑了下。

    谢璟声“那就好。”

    桃桃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从梦境里脱离，她越来越清醒，看向四周，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谢璟声时，都不再是前段时间那隔着薄雾似的雾里朦胧感。

    那些大脑里片段式的属于谢璟声和桃桃的记忆逐渐的褪色。

    她吃了半碗赤豆小圆子就吃不下了，用勺子搅了搅，还是放下了，试探着开口“谢璟声”

    “嗯”被她叫到名字的男生擡起头，目光一定不定的盯着她，似乎随时等待她叫自己。

    桃桃的话就这样被他湿漉漉的目光盯着而咽了下去，过了几秒，桃桃才再次开口“你说昨天那个怪物他会杀人吗”

    她问得犹豫至极，最后几个字从口中拖长，生怕会在无意间惹怒眼前的谢璟声。

    谁知道话音刚落，眼前的谢璟声哼笑出声，是那种有一点点讽刺的笑，但很快就过去，很容易让人忽视掉这点讽刺。

    桃桃盯着对方看，不敢错过谢璟声脸上任何一点偏向诡异的神情。

    可谢璟声看上去还是很正常的，他偏头喝水，锐利喉结上下一滚，在侧脸，将目光落在她的脸颊上。

    他用手指轻轻蹭了下玻璃杯壁，说“不会的。”

    “别那么害怕他。”谢璟声微笑的时候，鼻梁上架着的那副眼镜就微微动一下，阳光从他额角洒落，在眼尾脸颊上拓出几分阴影。

    桃桃抓住他说话时那转瞬即逝的好心情，擡着头，注视着他的双眼，企图用目光穿过那冰冷的镜片，一直望到他的眼底，看清楚眼前的谢璟声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而眼前的谢璟声也就任由她看着。

    两人目光于半空中碰撞。

    在谢璟声的眼底，桃桃看见的，只有自己的倒影，看见自己苍白的脸颊和不自然的神情。

    她微微抿唇，觉得喉咙发干“好。”

    桃桃干巴巴的应一声，不再去他眼底寻求什么了，因为桃桃大约理清楚了。

    也许谢璟声就是之前的怪物，又或者谢璟声是和那怪物一样的生物。

    总之，他似乎不是和她一样的人类。

    脑袋里能供人翻阅的记忆是假的，眼前完美似泥塑偶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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