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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第2/2页)

    少年人在修习术法。为首的少年生得眉眼清冽,他对准桌上一片轻盈柔软的花瓣,默念咒决。

    过了很久,花瓣纹丝未动,他额上泌出一层薄汗。

    师长过来,摇摇头劝道“莫急,斗转星移决非三年五载就能速成。”

    少年摇头“可我练整整半年了,一点效果都不见,实在令人沮丧。”

    师长“有些人心动期大圆满都不见得入门,就连五大世家之首的常家嫡传也只习得皮毛。放心吧,你资质好,再练两年定有成果。”

    少年颔首。

    斗转星移仙法经常出现在民间话本中,充分满足凡人对仙人移山填海的幻想。然而,只有真正踏上修炼之道,才明白斗转星移到底有多难,炼成后的威力有多强大。

    据说有上古修士的斗转星移术臻至化境,仇家来袭,他直接送人进海沟里。仇家放出滔天巨浪,他翻手送洪水去沙漠。

    传说练到最巅峰,能令日月星辰变换,不过那只是传说而已。可信度不高。

    少年心中充满了向往。

    忽然一阵清风,将花瓣吹走了。

    放课钟声响起,他才蓦然回神,取出一块美玉,起身离去。

    听说镇西的张家男人犯了事,命都悬。他要赶快去与那人结为兄弟,替他照顾妻子。

    初霁来到祁镇主街旁,李伯家。

    她掸掸衣裳灰尘,端正态度,迈进院子。

    “李伯您好,我来问问租房的事情。”

    院中老人头发乌黑,独双鬓雪白,说他五十也行,六十也行,七十也行。看不太出来年龄。穿一身灰布衣,坐在轮椅上。

    据说他是土生土长的祁镇人。早年还习过武。祁镇没有镇长很久了,大家有个重要的事,都去找他商量。

    李伯“卖肉卷哦,听说过。从哪里来的”

    初霁“外祖母去了,我逃难来的。”

    李伯双眼微眯,目光锐利“我看你不像是逃难来的。倒像哪家养的家婢逃出来的。据我所知,这个年纪才跑出来,又没有修为,应当是逃嫁。怎么,主子想把你送人”

    初霁震惊,真厉害,猜得八九不离十。

    李伯更胸有成竹“说吧,来自哪个世家。”

    倘使初霁真是个十四岁来逃难的小姑娘,现在一定被吓住了。只不过李伯永远猜不到,初霁已不是原身,她来自

    “其实,我来自一个和谐的社会主义大家庭。”初霁抱歉一笑。

    李伯“”

    那是什么世家

    好像没有姓初的世家。

    李伯只当她谎报姓名。不再逼问。

    实际上初霁的事,他都听说了。如今世道乱,他不想收留外人,尤其像初霁。过段时间,她的修士主子一定找上门来。

    祁镇经不起仙人折腾了。

    “你要赶我走吗”初霁小声问。

    李伯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初霁坐姿拘谨,乌黑的眼睛瞅着李伯。她头发细软泛黄,兔子啃过一般,却被她服服帖帖收拾好。扎在脑后,露出下巴尖尖的脸。

    她就眼巴巴望着李伯,安静又小心。

    “”

    李伯捏捏轮椅,别过头去“你没有过所,难道打算入祁镇的户籍吗”

    瞬间,初霁绽开笑容“谢谢谢谢您真是好心人。”

    李伯“”

    老夫没说要请你入啊

    李伯打量着初霁“我一直不明白,祁镇小,人也少,有修炼资质、想闯荡一番的,都不会待在此处,最差也去旁边的黎镇。你在祁镇无亲无故,为什么非要留在祁镇”

    初霁“我”

    李伯“老夫要听实话。”

    “我”

    “一定要听实话。”

    “我”

    “说谎的后果是你离开祁镇。”

    初霁无奈“那好吧。”

    她面露正色。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对话,这是一场入户面试。通过面试,她就有机会拿到过所。

    初霁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悠远,掷地有声道

    “为了在一个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的社会中,做一个公正法治爱镇敬业诚信友善的生意人。”

    简称,当和平年代的大老板。

    李伯“”

    实际上,经过这几天,初霁真觉得祁镇不错。虽然一开始食客们不信任她,但现在都愿意为她掏空腰包。

    她与阿忠、周大娘萍水相逢,毫无血缘关系,他们却比原身父亲对她好得多。

    倘使有朝一日,她能摆脱廖父,一定先回祁镇发展。

    李伯“你今后打算干什么继续卖鸡肉卷”

    初霁认真按标准思路作答“鸡肉卷太小了。我会助力发展祁镇经济,提高基础设施建设,鼓励技术研发和文娱活动。”

    “”李伯也微笑,“很好。特别好。”

    初霁满意地笑了,不愧是她,上辈子过关斩将通过录取岗位,专业词汇随手拈来。

    区区入户籍小面试,奈何不了她。

    “你稍等。”李伯微笑似刻在了脸上。

    稍等这是直接录取的前兆。

    初霁扬了扬下巴。

    本人十拿九稳。

    李伯掀起隔帘,推轮椅出后院,敲响隔壁的大门。

    吱呀一声,一位儒衫男子探出头。

    李伯沉痛道“谷郎中。新来的小姑娘,这里好像被磕坏了。”

    他指指脑袋。

    谷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