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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与风铃(4)(第1/3页)

    最大功率的吹风机送出平稳嗡鸣的热风,后边的长发很快被吹干了。

    转到前方之前,唐沢裕先在床上小幅度探头看了看。

    琴酒安安静静地闭着眼,侧脸面目深邃,像刀削斧凿的瓷白雕塑。

    见他没有看自己,唐沢裕稍稍放下心,轻手轻脚地绕到面来。

    银色的发丝滑过指缝,触感像柔软的丝绸。

    吹风机嗡嗡的底噪声里,这种机械性的工作就像跑步,很容易让人在专注的同时微微出神。

    唐沢裕的思绪在不知不觉间飞远了,像半梦半醒间头脑飞过的凌乱梦境,无数散落的杂念飘过脑海,他好像在一瞬间想了很多,回过神时,头脑却又是一片空白。

    唐沢裕被热风燎得一烫,才发现左手已经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得太久了。

    灯光照射下,眼前的银发随角度变化折射出不同的光泽。渐渐冷却的发丝带来水一样冰冷的感觉,唐沢裕在空气里抓了一把,被热风吹得太久,他有些分辨不出到底干没干。

    他关上电源,挑起一绺,仔细地对光看了看。

    琴酒问“好了”

    唐沢裕随口说“再等等。”

    反光里还是看不出什么,他放下电吹风,重新换上右手。探不到潮湿的感觉,唐沢裕松了口气,刚想从身后转出去,才注意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来到琴酒身前。

    两边的活动空间被他长腿挡住,弯腰放电吹风时,唐沢裕想起身,还是在琴酒的肩上借的力。

    擦肩而过的呼吸,暧昧地掠过耳侧。

    专注于一件事时,唐沢裕很少关注到外界,现在他回过神,才意识到距离被拉得有多么近。

    吹风机声响一停,卧室一下子安静得针落可闻。

    唐沢裕后退一步,掩饰地说“我去放”

    他退开的意图没得逞,溜出过道之前,琴酒伸出右臂,拦腰环住了他。

    唐沢裕顿时僵住。

    结实的热度正源源不断地隔着腰间薄薄的睡衣透过来,他还没忘记浴室的一幕幕,自己刚跌进去,琴酒扣住的也是他的腰。

    他脖颈的寒毛都无声地炸了起来,下意识伸手推拒,却听琴酒低声说“别动。”

    “”

    唐沢裕犹豫两秒,最终顺从了这句话。

    与浴室的情景不同琴酒身上并没有那种锋芒毕露的攻击性。恰恰相反,此时此刻,他身上的气场近乎是平和的。

    这样安静又温暖的怀抱并没有任何威胁,反而像一只撒娇的大猫唐沢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个词汇和琴酒联系到一块的,明明是两个风牛马不相及的物事。

    但他现在环着腰,不声不响的样子,就是给了他某种相似的既视感。

    唐沢裕站在床边的过道上,床头砖红的福尔摩斯探案集,于是显眼地跳进视线。

    不久之前,他还在里面找到了自己拿红笔圈出的剧透。

    他在家四处翻看的行为,就像小偷掉进了一个遍地黄金盆地,处处都是宝藏,处处都是以前留下的痕迹。

    在唐沢裕的视角下,一切是新鲜的、好奇的,因为在这些痕迹后面,往往代表着一段温馨的往事。

    他用探索的目光去挖掘着这些经历,可对琴酒来说却并非如此。

    前者的新奇,只是琴酒回忆里的旧事。

    而陪他一起留下这些痕迹的人却已经忘记了。

    想到这里的那一瞬,唐沢裕看不到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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