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争执(第2/2页)
左相与史嵩之斗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斗倒了史嵩之,又来了个丁大全,唉。”
“是啊,时事艰难,不仅权臣、奸党、宦官,还有武将也与左相争权夺势,当年赵葵也是”
“赵葵”李瑕忽然认真起来。
他终于听到了“赵葵”二字。
因杨果说过,那份让宋廷去开封拿情报的消息是递给了赵葵。
见李瑕感兴趣,几个书生讨论得更加热烈。
“当年才灭金国,赵葵便疏请战收复金国,结果端平一败,自此淮间无宁日,可恨”
“宰相须用读书人,至理名言。赵葵不事科举,妄议朝政,祸国殃民。”
“他素来与左相意见不和,为战功而主战,不争权才怪。”
“主战要有兵有粮才能战,端平一战,败得一榻糊涂,还不足以说明武夫不能成事吗”
“边境兵祸连绵,田土荒芜、民不聊生,若非端平之失,何至于此”
“可惜了左相呕心沥血”
黄镛忽然道“诸生所言不错,但我认为,左相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逼杀余玠。”
李瑕一愣,转过头,问道“是左相逼杀了余玠”
黄镛叹息一声,点点头,道“左相与赵相公素来不和,余玠是赵相公的门生,与左相也是恩怨不小何况,余玠也不是全无错处,他凡有奏疏,词气不谨,确是不知事君之礼。”
“词气不谨”李瑕有些疑惑。
仅因“词气不谨”,逼杀功臣
然而,几个太学生之间又争执了起来。
“赵葵自丢了相位,却怪到左相头。余玠身为赵葵门生,替其出头,处处使绊,故意派人取代了左相安排的戎州帅。这些武夫步步挑衅,左相不过是召余玠回朝,余玠做贼心虚不敢来,服毒自尽。左相又错在何处”
黄镛道“我并非是在说左相不对,只是觉得哪怕政见不和,也不必逼杀大将。”
“逼杀余玠拥兵自重,被左相戳穿,畏罪自杀,何谓逼杀”
“将个人恩怨牵入朝政,如何不是逼杀”
“器之你这是何意指责左相”
黄镛不悦,道“我并非指责左相,就事论事而已。”
“器之,你何必替余玠说话余玠聚敛罔利,获七大罪,此事已有定论”
“定论在何处”
“监察御史早已疏论罪。”
黄镛道“你怎不听蜀中军民之陈词怎不听淮右老卒之陈词”
“朝堂自有公论,前蜀帅余玠镇抚无状,兵苦于征戍,民困于征求,言之凿凿,朝廷早已抄投余玠家产济百姓,这还有何好谈的”
“我不管监察御史如何说,我更信淮老卒、川蜀百姓”
“器之,你见过几个淮老卒、川蜀百姓听风就是雨”
黄镛道“左相这事就是错了早晚有一日,余玠案必要翻案”
“够了”
“黄器之你言左相过失,欲在丁大全一边吗你我割袍断义吧”
一个太学生忽然一声大喝,竟是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李瑕只觉无言以对。
他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小楼,脑中隐隐有个念头浮了起来。
“原来这大宋宰执,左相兼枢密院使,清廉爱民的谢方叔是个主和派。而这个朝堂,为了相位之争,冤杀、槌杀、毒杀、逼杀什么事做不出来”
下一刻,右相府大门被打开。
只见聂仲由领着一队锐士翻身马,驰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