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铜镜里的故事(第1/2页)
温若萱再气再急,她都不能先动。
要哭也该是贤妃到御书房喊冤,她手持凤印帮衬几句无可厚非,皇上就算再不待见萧臣,总还会敷衍。
“娘娘也别太着急,案子还没审,魏王未必就有罪。”秋晴劝道。
温若萱坐在贵妃椅上,深吸一口气,眸子里未消那份激动,“这件事萧臣一定得无罪,否则事情大了”
“虎毒不食子,皇上总不能”
见主子目光扫过来,秋晴自知失言,缩了缩身。
温若萱沉默片刻,皱眉道,“莫说萧臣无罪,就算有罪亦无性命之虞,但无疑会发配边陲苦寒之地,永世不得回来。”
“宛儿怎么办”温若萱看向秋晴,“本宫选中的侄女婿,费尽心机撮合他们,低三下四讨好贤妃,结果竹篮打水我不甘心。”
秋晴走过去,收拾洒在矮几上的瓜子,“可贤妃就是不动,我们也没办法”
“恨就恨那个不出头的。”
拿温若萱话说,以皇上对萧臣轻视的态度,朝中百官那也是发自真心忽略萧臣的身份。
只要贤妃到皇上那里哭一哭,大家就都能记起来,萧臣是皇子。
诬陷皇子是个什么罪名
审案作证的是不是都得多想想
比起甘泉宫里火急火燎的气氛,昭纯宫里的贤妃已经坐在梳妆台前两个时辰没动过。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半生光阴,芳华已逝。
曾经海誓山盟的那些话,言犹在耳。
当真的,只有她一个。
有多少年没见皇上了
日子过的平淡,没有惊喜没有关心,混沌的像是焖了一锅粥,糊里糊涂的不是也过来了。
可没有一天踏实啊
没有一天
铜镜里,是另一幅画面。
昭纯宫的软榻上,她哄睡了刚刚满月的皇儿。
殿门开启,她看到一身明晃龙袍的男人走进来,她欢喜相迎却有什么东西忽然砸到脸上。
你给朕解释
她那时懵了,跪在地上捡起砸到她脸上的东西。
是先帝遗诏。
那遗诏上写明若贤妃得子,则立太子。
依遗诏上的时间往后推算,这遗诏理当在十八年后出现。
解释
怎么解释得清
她入宫时先帝已逝,她甚至连先帝的面都没见过,她也想找人给她解释这一切
遗诏被毁,她的皇儿被赐臣字。
虽为皇家子,却为永世臣
“娘娘”
清芙急匆跑进内室,“案子定在后日开审,咱们要不要去求求皇上”
贤妃的视线里,铜镜恢复它本来的样子。
一个年老色衰的妃子。
原来她守着这个秘密,已经苦熬了十八年。
“本宫累了。”贤妃缓慢起身,由着清芙搀扶走回到床榻上。
她真的累了。
十八年前她就知道,她所拥有的一切,父母,亲人还有朋友从那一天开始注定会消失。
果真如此。
十八年后的今天,她就只剩下臣儿。
眼见主子当真躺下来,清芙实在没忍住,“娘娘,魏王还在天牢死囚牢里,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哪怕去求求皇上也好”
清芙带着哭腔,扑通跪在榻前。
贤妃背对清芙,“你若敢跑去皇上那里,以后都不要再回来。”
“娘娘”
“下去罢。”
泪水浸湿锦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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