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画鬼(第4/5页)
闻强识,又显出儒雅气度。一时间,众人殷切邀请,唐清臣一番推脱过后,终于“斗胆献丑”,提笔写下一篇辛园宴集序。
众人交口称赞,传阅之际,潘谷赞道“这文章了不得,说是致敬前人,却自成一体,气势宏伟,辞藻华丽。恐怕不出几日,便会名扬玉京。”
唐先不语,欣然微笑,这时“楚楼秀士”谢凝之却长身而起,“谢某不才,也愿作一序。”
场间气氛一凝,潘谷讶然看向那青衣文士。一宴有多篇序文倒也正常,但谢凝之这话说出来,却不似兴之所至顺手而为,反而有些较量比试的意味。
不过,乾元学宫春试前的几个月,正是英才们争名的时候,虽然唐驸马眉头微皱,墨仙人却饶有兴致,觉得这雅集更加有趣起来。
阁中的栖梧凰儿稍稍一怔,并无不悦,笑道“谢郎才名远扬,你的问道楚楼坐怀珠玉之句,我十分喜欢。听说谢郎惜墨,这回竟然肯破例了么,着实令人期待,砚中墨已用干,来来,让我为谢郎磨墨。”
“这倒不必。”谢凝之洒然一笑,谢过唐清臣,大步走到阁边。
众人好奇这位楚楼秀士的举动,出座围观,便见谢凝之到了阁边池旁,抽出长剑,挥剑如行笔,那水面激荡,锦鲤四散游走,水花剑锋交错,映见楼阁花影。
不过片刻,他收剑回鞘,水浪渐息,惊鲤稍安,那未尽的涟漪上,一行行文字,如被刻如金石中,印在水上,仍不消散,铁画银钩,剑意纵横,叫人望之眉心刺痛。
“好剑术,剑过水留痕,谢郎的神通当真深不可测”唐清臣俨然被压过一头,却不吝赞美,钦佩不已,又莞尔道“不过谢郎果真惜墨如斯,宁肯费这么大功夫在水上写字,也不肯留下墨宝。”
阁西处,潘谷望着那水面,面色惊讶,提高声音道“郎君可是去过梨山”
谢凝之对潘谷拱手,“去年秋天曾入梨山观剑书。”
潘谷赞道“你这剑书,当真得了王丹阳三分意蕴。”
谢凝之微笑“多谢潘翁嘉许,谢某素来惜墨,却想厚颜向潘翁求块好墨。”
“自无不可。”
阁西的墨仙人欣然答允,一篇剑书压四座的谢凝之高声答谢,大步回到阁中,入座吃菜饮酒。
阁东南角,李蝉望着那水面,若有所思,这位楚楼秀士修为高深,恐怕已窥见知境的门槛。
那水上剑书逐渐散去,却被观者抄录下来。
酒宴继续进行,鹦鹉仍句句诵诗,如那篇说莲华,那一尾白鳞,那栖梧凰儿的序文和楚楼秀士剑书般的佳作,终究只是少数,座中诸生,吟诗作词,大赞酒宴之奢,颂珍肴之美。也有效仿画圣的,再画新辛园雅集图,描绘此时盛景。
宾香阁东南角,绿袍黑靴的青年几乎没动筷子,那仆人只道他感染风寒,又送来一碗五味汤,案前酒菜越积越多,他不时看向阁西的墨仙人。正值一名书生吟罢金刀玉樽之句,白鹦鹉摇头晃脑,点评了一句“差强人意”,又叫道“如今亦作柴桑隐,只把荷衣当绿袍”
在座青衣者并不鲜见,唐清臣目光从宾香阁东南角一扫而过,见到一位青年。这雅集开始前,他便记清了所有人的姓名来历以及得意之作,可这位黎州清陵李澹,似乎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于是目光并未停留。
他看向阁东的一名书生,正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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