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贽礼(第2/3页)
却也卖到了六十钱一两。持酒的两名青年,一个绿袍,一个白衣,举杯相碰,动作很轻,没洒出一滴。桌上摆着两碗藜菜羹,羹上卧着三片羊肉,薄如蝉翼,又有一小碟青鱼干,一碟醋芹。这醋芹本来没有,是店主人认出近来声名鹊起的灵丘鹤子,额外送的。
白微之啜了口酒,右手按着筷子,正点评着雅集中的诸生。
“那元栖玄学问不浅,却透着股邪性,我不大看得透。至于那奉宸大将军之女,武道禀赋十分了不得。那均渚谢凝之,在这辛园中,剑法恐怕无人能敌。至于那唐清臣么,嘿嘿。”
“怎么”
“伪君子罢了。”
“其他人如何”
“其他人不值一提,这回乾元学宫要收三十六人,前十二人可称学士,后面二十四人,虽也能学神通,却不过能在乾元学宫里担任知书、拓书、书直等职务。刚才辛园诸生里,除了元栖玄、姜濡、谢凝之、唐清臣能进前十二,其他人,纵使凭借家世门荫,能进乾元学宫,至多也只在后二十四位了”
乾元学宫中任一职务,都是普通人眼里的神仙人物,灵丘鹤子却显然不大瞧得上。但话没说完,白微之又看向对面刚结识的友人,迟疑道“我虽没读过你的诗词文章,但以你的丹青,却不至于籍籍无名。”
李蝉嚼着酒渍过的青鱼干,解释道“我刚到玉京不久,又有些事情脱不开身,不常与人交际。”
白微之沉吟了一下,说道“乾元学宫收徒不拘一格,考得十分繁杂,道论、佛理、武功、术数、祝由统共有十余科,如此一来,也难以区分高下。学宫的修行者,又不似两教修行者超然世外。身怀神通,需以济世为己任。所以学宫录人,尤其注重品德,而所谓品德,又不是朝夕之间就能分判的”
李蝉吐掉鱼刺,“难怪都要四处投献诗文,去集会里养名声。”
白微之出身灵丘白氏,也是名门郡望的子弟,幼时就好玄道,还未识字就能跟着灵丘神霄观的道士念几句“无形无名”“清浊动静”之类的经文。常与观中白鹤玩耍,曾有一日抱鹤飞过灵丘郡,虽被家中严厉呵斥,却得了个“鹤子”的名号。他未入玉京时,京中人讨论乾元学宫收徒的事,说到谁家后人能入学宫,便会谈及“灵丘鹤子”。所以他纵使我行我素,也勿需刻意求名,霜降前,传烛法会中,他一时兴起,与会中讲道的法师辩论了几句,便在玉京声名鹊起。
但这位黎州清陵李澹,出身寒门,若想拜入乾元学宫,恐怕就要被人比下去了,白微之道“兄台纵不喜钻营,也不要太过清高了,平时多出去走走,论道参禅,既能映证修行,也能多交些朋友。”
被诸生评价故作清高的灵丘鹤子,却在羊肉汤铺里劝人莫太清高,着实耐人寻味。二人又从辛园雅集,谈到近来的天灾人祸与妖魔之事。继而又说到那幅鬼图,李蝉道“我在雅集中见到墨仙人也在场,听说墨仙人最近得了一段壶梁紫松”
白微之道“墨仙人近来制得了六两紫玉光,且看那谢凝之,在集中展露一手剑书,便是向墨仙人求墨的。他惜墨如金,从没传出过亲笔之作,这回他求墨,想必是要借宝墨破了惜墨的例,为入学宫而一举成名了。说来我去辛园,也想求块好墨,却实在待不下去了,还是这里舒坦。”说着一笑,举杯示意。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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