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1990·春(第2/4页)
苦的涅槃。
图书馆是一栋三层半的仿古小楼,斜顶是半层阁楼。
这么小的地方,窝着两个人,她自然会注意到“傅西洲”。青豆知道他很有名,又不知道他有名在哪里。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久了,只知道他若经过班级门口,女孩会隐隐躁动,所以,她把“傅西洲
”的有名理解为一些青春期的萌动激素。
一周的抄罚完成后,她稍微有些明白了。
他第一天问她,“累吗”
青豆点点头又摇摇头,接着面无表情低下头去。
每天傍晚他都会来呆一会,隔了两天,他合上书本,将解体概要搁在她的小方凳上。青豆抄到晚自习结束,一边抻腰一边随意翻开。
书上有一处折页划了线“我们身陷一个满是冗言的世界,疑问与回答在其中完全是同一回事。”
青豆怔怔良久。睡前,她问下铺话特多的女孩子,隔壁班那个“傅西洲”很厉害吗
女孩叫金津,可能那天精神不好吧,她疑惑地看了青豆一眼,“啊”
青豆戴罪在身,不敢多话,匆匆回了句没什么,埋进被窝,打电筒抄包身工去了。
次日她犯了个大错误,为了感谢那句话,感谢第一个安慰自己的人,青豆主动打招呼“你的名字真好听,是取自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吗”
“傅西洲”倚靠斜窗,夕阳透过木棱框窗户折在他脸上,把他照得像个古典主义浪漫情怀的诗人。
他推了推金边眼镜,笑得颇为亲和“何以见得”
“傅西洲,吹梦到西洲的西洲啊,不是吗”青豆抱了本十月,以为他没理解父母起名的深意。
他微笑沉吟,好半会才摸了摸鼻子,“其实,我叫傅安洲。”
“啊”青豆发出了昨晚金津的迷惑声。
“我叫傅安洲,我爸爸姓傅,妈妈姓安,住在长江三角洲。名字是这么来的。”
楼下老红漆木头门发出吱呀的声响,一楼有人进来,拐上了楼梯。这里一切脚步声和呼吸声都是透明的,一清二楚。
那一声声慢搓的木板嘎吱,膈得人难受,尤其是本就尴尬的人。
一本十月徐徐从青豆的颈下上升,遮住她半张臊红的脸。
傅安洲越过书脊与她对视“你是哪里看到了我的名字”
青豆眨眨眼,想了想,“成绩表上。”
马虎瞥了一下高一好学生的大致名字。
傅安洲合上书,饶有兴致问她“你只看到过我的名字,没有听人叫过我”
他问的好细致,青豆哪里知道“也许听过吧,但我可能当做两个人了。”
“你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傅安洲表扬她,青豆却没听出来。她支起耳朵,听见了顾弈的声音,与之伴奏的,是道女声。
下意识的,青豆勾起抹看热闹的笑,猫进傅安洲所在角落,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指。阁楼很小,就二十多平,一眼能看到头,只有傅安洲的斜窗处被两排书架严实挡住。
女孩问顾弈,有没有预考的题目,顾弈说没有。
她隐有责怪,“你爸不是南城大学的老师吗”
顾弈语气淬冰“所以呢”
青豆捂嘴想笑。可惜看不见表情,这厮肯定鼻孔朝天,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睥睨对方。
空气里好会没有声音,就在青豆想观察情况时,女孩儿脚步慌乱地咚咚下了楼。
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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