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方城子(第2/2页)
,巨佛虚影忽明忽灭,似泡沫般膨胀消亡,如梦如幻,而佛者身躯尽散,飞灰漫天,消失不见,唯留一地黑炎。
零神,就是这么吊。
。。。
市中心立起一堵墙。
说它残破不堪,摇摇欲坠,都有些夸奖的意味在里面了,因为这实在不能算是一堵墙,根本就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在一起,变形钢筋(又是这个梗),或大或小的水泥残渣,染血的家具,碎玻璃,好喝的可口可乐的瓶子(这不是广告,可口可乐公司没有给我五毛钱,真的,不骗你)(p:那就奇了),当然还有,人。
支离破碎的尸体挂满墙壁,暗红色的血呈半凝固状态,似蠕动的虫,内脏不断从墙壁上跌落,腥臭的风一直刮到万米之外。
令人惊奇的是,这堵墙现在还没有坍塌。
它高约三十米,厚十米,长二百米,也许是巨大的形体分散了压力?我们不得而知。
能把这一堆破玩意堆成如此宏伟的墙壁,也算是个人才了。
十号,就是这样一个人才。
此时,她正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漆黑的眸子反射眼底猩红的爱意,倒映出颠倒沉沦的黑暗世界,摩天大楼黑雾弥散,天际边缘飞舞暗紫色蝴蝶。
“真美啊。”
十号伸出因兴奋而过于颤抖的双手,想抚摸眼前的神迹。
“不对,不完整,还差了点什么。”
她走上前去,拿起一只刷子,蘸着地上的人血和脑浆,开始,题字了。
“阿丽思在此,百打不怕。”
写完这些东西,她转过脸来,面部和打扮竟和血潮一样极端,若说血潮是极端的赤,十号便是极端的黑,她的眼影,嘴唇,瞳孔,长发,装束,无一不是漆黑似墨,狂乱如歌,随着她愈发的自信,代入程度也愈发地深了,黑发作为内心的外化,一直拖到地上。她开口道:
“你,是谁,怎么会,来这里?”
老道手持弯刀佛珠,从远方走来,直视十号:“渡厄无伤钣依者,斩业不杀回头人。”
“啊哈哈哈哈!”十号大笑,长发飞扬:“原来你也是敌人啊,想阻止我见零吗?真是岂有此理!”
话音方落,十号已从墙壁顶部消失飞跃而下,一拳砸在地上,却是失了老道的身影,她把小臂于水泥地面里抽出,带起一片灰土,几米外老道如临大敌,他看水泥地面上的小洞洞口周围无一丝裂纹,洞壁光滑无比,心下诧异,握刀的手,越发稳定。
“嘻嘻嘻,哈哈哈。”
首战无果,十号疯狂大笑,暴起再攻,老人但见一黑色虚影四下游走,眼花缭乱,黑暗的精神力趁此时机侵蚀内心,一时间烦躁非常,突然,老人紧闭双眼,以心眼迎敌。
来了!
老人如狂风暴卷怒涛中的一叶苇草,随风飘摇,狂风猛恶,怒海翻涌,他却只借风使力,顺水推舟。
心愈静,刀愈稳,一抹光弧断残霞,凄美的猩红似雨,飞扬的鲜血如虹,十号倒跌而出,腹部巨大的创伤呈锯齿状,显然对方在刀上附加了阴狠至极的精神力,伤口虽在一刹那愈合,但十号身上的黑色已被生生消去几分。
老者得势不饶人,举刀再劈,十号失了先机,黑气散逸,力道再减,逐渐不敌。
她的发色越来越淡,瞳孔渐渐扩散了,再无力量修补身体,只好以如此丑陋的形态,去面对自己心中的神。
她勉勉强强举起还未被砍掉的右手,以比常人还不如的力量和速度,挥拳,只觉一股大力传来,天旋地转。
十号颓然无力地趴在地上。
“对不起。”
她哭了。
“零,对不起,对不起。”
她伏在自己一手建立的墙壁上,控制不了情绪,但再多的泪水,也无法洗去那墙壁的血红。
老人叹道:“施主造孽无数,业力太强,这是你的命数,怪不得他人。”
说罢他转身离去,没有看见身后十号的头发彻底褪去黑色,变为纯白,美艳,如天上的神仙。
她的脸贴在墙上,轻轻一吻,好像那是心中苦恋那人的化身。
“第二幕,,玉阳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