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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章 一只金乌(七)(第2/2页)

    人顿时泄了气。

    林悦控诉道“桃桃,你这么冷静是因为没有经历过那种煎熬”

    “就是啊,桃桃,你不厚道,竟然不陪我们去跟我们一起共患难”龙映雪也说。

    “抱歉,我有点事要做。”

    柳笙语气平静,目光却始终未离开屏幕。

    “说起来,桃桃,你在干嘛”林悦好奇了,凑近一看,惊讶道,“你在上知网”

    虽然她还没开始写论文,但这个基本界面还是认得的。

    “不会吧桃桃,你是要背叛组织了吗”龙映雪也惊叫。

    不怕姐妹一起摆烂,就怕姐妹突然上进。

    这么一来,柳笙的“ooc指数”竟然直接升到45,可见“贺桃”的“学渣”形象是多么深入人心。

    柳笙不得不赶紧找个借口。

    “我看郑其然都可以保送第一帝国大学,所以我也寻思着我好好努力一把,说不定也可以呢”

    又补了一句“反正我这专业也不太好找工作这年头谁不会联邦语啊”

    没想到这个理由一出,俩人先是一愣,然后齐齐笑出声来。

    但是“ooc指数”马上降到了30。

    着实效果拔群。

    看来“贺桃”人设中的天真属性深入人心,这理由反倒让人信了。

    果不其然,林悦马上苦口婆心地说“桃桃,平时觉得你爱幻想,没想到你是这么爱幻想,怎么可能啊”

    她话锋一转“当然,也不是打击你的上进心,就是觉得,你得找个切合实际的目标”

    “对对对,”龙映雪连连点头,“你别一时冲动去考研,到时候念不下去可就惨了。”

    林悦又说“而且多少人念了研究生还是找不到工作呢”

    “我表姐就是,念了研究生,出来月薪3000联邦币,后悔得肠子都青了。”龙映雪更是拿出例子来说道。

    柳笙却还是一脸天真,“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郑其然可以,我也可以”

    林悦和龙映雪顿时被噎住了。

    说实话,这句话在她们心中也不是未曾流转过,只是想到要为此付出多少努力,心中又打起退堂鼓。

    但眼看“贺桃”真的一脸认真地继续看起论文,她们对视一眼,也不再劝。

    默默去沐浴更衣,然后打开笔记本,破天荒地登陆了联邦知网。

    不过看了一会儿,两人就撑不住了。

    早早爬上床铺,比“贺桃”记忆中的平日里还要早,甚至对柳笙说能不能关大灯,她们要睡觉了。

    柳笙应了,只开自己的台灯。

    没过多久,身后两张床便传来绵长而平稳的呼吸声,显然已沉入梦乡。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啊

    柳笙不禁感慨。

    看了看时间,也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半,也是时候该洗洗睡了。

    她伸了个懒腰,站起身。

    正要在台灯微弱的灯光中走向洗手间的方向,却没想到随意一抬眼,目光掠过靠近洗手间的两张床

    上面都有一道模糊的人影。

    似是在低头看她。

    她猛地一怔,定睛再看,却什么也没有了。

    捉迷藏

    还是说某种现实在融合

    她见惯了诡异,但这次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

    从柜子里拿出换洗的睡衣,柳笙走进洗手间。

    这里可以开灯,不会打扰房中熟睡的林悦和龙映雪。

    她按下灯开关。

    白色的灯光“啪”地闪了一下。

    在那一闪之间,柳笙看到

    淋浴间那面瓷砖墙上,多出了一道门。

    她眨了眨眼睛,看向身后。

    洗手间的门还在。

    灯光闪烁,身前那扇门也依旧存在。

    嵌在洁白瓷砖中,木头材质,刷着明黄色的漆,但有些斑驳褪色。

    柳笙下意识看一眼手机。

    上面显示的时间是

    0345

    怎么可能

    她明明刚刚还在看论文,怎么一瞬间就过了四个小时

    唯一解释就是

    她刚刚睡着了。

    却毫无记忆,就像某段意识被强行切断。

    柳笙心头骤然一紧。

    可比起时间的错乱,那道门更令人不安。

    她转身走出洗手间,回到座位,从抽屉里取出一把水果刀,再次返回。

    可是等她回来的时候,灯光已经稳定。

    那扇嵌在白色瓷砖上的门消失了。

    就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

    柳笙拿着刀一时间有些茫然。

    只能暂且放下。

    想了想,她干脆将刀藏在淋浴间顶端的小平台上。

    这个平台之下包裹着各种管道,装修工人随意砌墙遮掩,于是多出了这么一层多余的凸起。

    平时她们踮起脚才能够到,所以搞卫生的时候更不会清理那里,可以算是非常理想的藏东西的地方。

    等柳笙洗完澡,吹干头发,走回宿舍,正要爬回自己的床上。

    余光一瞥郑其然的床,心头微微一沉。

    那张原本空空的床,竟明显隆起,仿佛有人躺在其中。

    不可能

    郑其然早上临走还把被子叠成整整齐齐的方块,就算是柳笙两次看到有“人”坐在那里,那方正的被子依旧没有摊开。

    然而现在,这被子竟是盖在床上,蚊帐也是垂落下来,仿若平时郑其然还躺在里面一样。

    最可怕的是,以柳笙那小眼珠子看去

    这被子,还在轻微起伏

    就像,里面躺着一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