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咬她
我双眸微微湿润,心底处似被什么用力挠了一下。
有个瞬间在想,要不就摊牌了吧,要是这个,对他病情有什么影响,我陪他一起面对。
总好过,他日夜揣测琢磨,觉得我是个负心人。
我摇头,“不是,周放,我这两年在”
“算了。”
周放笑意浅薄,嘲弄的味道不言而喻,眼尾却是赤红,“阮南枝,我就不该对你抱有什么期待。”
“”
这话太过诛心。
我努力瞪大眼睛,抬手捏了捏内眼角,把眼泪憋回去,状似释然道“你要这么说,也没错。”
反正,我过去两年四处打听他的下落,也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如雁过无痕,与没做过也没区别。
我不必告诉他,自己做过的种种。
在他眼里,我就是这么薄情寡义的人。他前脚刚传出死讯,我后脚就能与别人和和美美。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
“没错”
周放低低笑了一声,透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下一秒,他手臂一伸,扯住我的手臂逼我弯腰凑近。
而后,大手扣住我的后脑勺上,就张嘴咬住了我。
对。
不是吻,不是亲。
是咬。
鲜血的铁锈味顺着微掀的双唇,渗进口腔。
我疼狠了,忍不住倒吸凉气,顾及着他双腿不好,终究不敢用力推他,只自己拉开了几分距离。
周放眸色沉沉,出声警告“这次,我管是你阮南枝也好,沈清梨也好。总之,除了我,你跟别人混迹在一起,就是大错特错”
说罢,就操控着轮椅,径直离开。
我摸了摸双唇,指尖染的都是血,提醒道“粥粥还在洗澡。”
“最近我忙,你带带他吧。”
男人头也没回。
周放回到楼下,家里漆黑一片,只余落地窗外的点点星光。
很微弱。
他浸在黑暗里,想到适才女人的态度,他整个人都由内而外地感到烦躁
他费劲心思找了她二十几年,她倒好,就算离开了傅祁川,第一件事都不是来景城找他。
而是跟那个姓陆的混在一起。
他就这么配不上她
她可以跟姓傅的、姓陆的、甚至姓张的姓李的,独独不会跟他,是这个意思吗。
想到他为了她咬牙配合医生治疗的那段时间,就觉得可笑,分文不值。
不过至少,他活下来了。
周家那对父子,势必是要付出代价的。
当年背着他赶走阮南枝也好,还是爆炸案的设计也好。
无论哪一件,都够他们喝一壶了。
他搭在轮椅上的手,缓缓攥紧,冷白劲瘦的手背处,筋脉分明凸起,可是没一会儿,竟不受控制地抖动了一下。
原本,他还以为,阮南枝搬回来了,他晚上躺在床上一睁眼,天花板的一墙之隔外,就是她的卧室。
他的睡眠,大概会变得好很多,兴许都不需要再靠药物。
这下看来,想多了。
他没开灯,凭借对外面微弱的光线,拉开抽屉,取出一瓶碳酸锂片,倒了几粒出来,丢进嘴里。
舌尖晕开的苦涩,很快与那股血腥味混合在一起。
很怪异的味道。
但他心里莫名舒服了两分。
蓦地,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他烦闷地瞥了眼来电显示,是周倾。
这个点,该登机了才是。
还有闲工夫给他打电话。
周放懒懒接通,直截了当地问“有事”
声音里还透着没压下去的躁郁。
“哟,心情不好”
周倾和他关系近,再了解不过,一下就听出又有人惹着这少爷了,“哪个倒霉蛋撞你枪口了”
周放舌尖舔了舔牙齿,又卷上些许铁锈腥味,“能有谁”
“”
周倾顿悟了。
也是,他今天连开会,是在家开视频会议。
公司那些个人,谁敢惹他。
再者,他这两年是脾气不好,但都是有火当场发,谁惹他谁别想好过。
让他能吃闷亏,自己个儿生闷气的。
舍阮南枝其谁。
不过,下午和阮南枝聊了一通后,她对这姑娘也有些心疼。
本来该是娇养长大的玫瑰,遇到沈家那对父母,愣是成了风雨里飘零的野草,只能靠自己慢慢活。
婚姻也不顺,摊上个缺心眼的前夫,抑郁症两年多,硬生生一个人扛过来了。
说句难听的,周放身边,至少还有她、周茉、朋友。
阮南枝出国两年,真正能陪着她的,只有她自己。
周放蹙了蹙眉,“怎么不说话,不是最喜欢逮着机会就嘲讽我”
“今天没心情。”
主要是,他们两个人都挺可怜的。
周倾这种没心没肺的人,都有些于心不忍了,她清了清嗓子,“你让我打听的事儿,有眉目了,我就寻思先和你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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