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生谦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对市长儿子露出歉意的笑容，“见笑了，让你看了一场闹剧。”

    市长儿子点点头，“还好啦。”

    在和夏帧交往之前，他就已经知道她家的情况。

    一地鸡毛。

    钟子然夜里往老师房里去的时候，老师脸色苍白憔悴。

    “师母好些了吗”

    万老师揉揉太阳穴，“老毛病了，休息几天就好了。对了，前天我接到邮件，说上面那位身体又不舒服了，明天让人来接你。”

    钟子然沉默，点点头。

    即使离开京城，他的病人还是少不了。

    “对了，这是我和你师母给亲家买的生辰礼。你们今晚好好过，我和你师母就不过去了，免得败坏你们的兴致。”

    万老师拿出一个锦盒，递给钟子然。

    亲家小老太最喜欢戴金佩玉，他和老伴特地给她买了了一个玉佛，希望她会喜欢。

    这礼送到了小老太心坎里，她是真的喜欢，摸着温润的玉佛，笑得满意，“不愧是学问人，送礼就是讲究。”

    上了年纪的，就是喜欢这种。

    “不过，你师母怎么样了”

    小老太担心。今天她那样子，真的是吓坏她了。

    “还好，她刚刚睡着了。”

    钟子然想起师母刚才痉挛得虚脱的样子，心里一叹。

    平时师母脸上常挂着笑容，温柔慈祥，看不出一丝悲伤。

    没想到在笑容下，掩藏着这么深的创痛。

    小老太的生辰不是整寿，所以没有大办。只是请了熟悉的几个人一起吃一顿，庆祝庆祝。

    芒果的香甜混合着奶油的软绵，小老太吃着芒果蛋糕，眼睛亮晶晶。

    “这东西好吃”

    她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

    芒果，芒果蛋糕

    临老，她才发现居然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她真是幸福

    寨子里，谁不说然子是个孝顺孩子

    小老太的生日，办得热热闹闹。

    来的人有和小老太一起唠嗑的几个好朋友，还有隔壁阿枫家的几个人。

    大家吃得好，喝得好，玩得好，免不了要说到钟宜宜的那个爸爸。

    钟宜宜听着心里很乱。

    她一边为死去的母亲感到悲伤，一边疼惜备受折磨的外公外婆，又一边为心怀歉意的父亲而心软。

    她看向阿哥，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哥跟阿枫喝酒，没注意到她。

    这时候，钟子然正好转头，看到钟宜宜无助的小表情。

    这姑娘正是怀孕期，情绪多变，阴晴不定。

    热闹结束后，钟子然把阿奶送回房，让阿笙陪她睡，自己则扶着孕期的钟宜宜回房了。

    “阿哥，我”

    钟宜宜纠结，犹犹豫豫。

    她还没说完，他就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是你不能伤了老师和师母的心。他们二老对你是真的好，这些年一直没忘找你。这些，相信你在京城就知道了。”

    钟子然表明自己的态度。

    若钟宜宜想要和夏生谦有往来，那必须瞒着老师和师母。不能让他们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钟宜宜一夜睡不着。

    她的心很软，也很小。

    “阿哥，我不会的。我只有外公外婆，没有阿爸。”

    天快亮时，钟子然听到钟宜宜清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