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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宁问对日录(第32/51页)

    而团并纲运、减省上供所省牙前酬奖,止京东及成都两路岁收已一百万缗,即吏禄不患少可知。”上从其请。安石又言,天下吏人当尽为之赋禄,上以为然,曰“但患役法未就,未有钱应副耳。”

    [正月十一日]先是,复圭酬獎将官李克忠金汤战功,枢密院言“金汤之役,复圭尽取赵余庆所得首级系之克忠,其自洛河川归庆州,克忠兵又中道为敌冲断,有当时转运使孙坦体量状及知延州郭逵奏具在。”上怒复圭诈妄,王安石独明其不然,曰“复圭虽得罪,克忠等功自当赏。”上曰“余人已赏之矣,克忠乃别坐罪。”安石曰“案复圭札子论一行将官等,不为克忠一人,就令克忠一人有罪,罪自论罪,功自论功。陛下断克忠罪太重。克忠不合取番部甲,原情固与取玉帛子女入己不同。克忠所以获罪太重者,正坐平时人浸润复圭,以为阿党克忠,克忠无能,又作过坏边事,故常含怒以待之。适会事发,故特被重断。且陛下为人浸润游说所误,非但此一事。如王广渊庆州兵变,广渊抚定有功,乃降两官。如种诊得朝旨令通消息与西人议和,惟不合擅牒韦州,原情有何深罪,乃追一官,又追夺候二年与合门副使指挥。始时众议纷然,深咎种诊,以为当令分析者,疑此事出于广渊故也。及分析到,略不干广渊事。陛下以人言众,遂行遣种诊如此。论者谓种诊缘贪功故累国体,臣愚以为妨功慢命,即不可容,若趣赴政令,务成事功,纵有过失,岂可深罪”上曰“当时方欲与西人议和,种诊遽牒去,恐西人因此更旅拒。”安石曰“臣愚以为若中国自修政事,西人和与不和非所议,纵度时宜欲与之和,何患西人旅拒陛下断王广渊、种诊罪如此,杜纯亲被旨勘王韶事,陛下无故与转一官,固已非理,及其奏报欺谩,皆杜纯奏状内自见,非因人媒孽纠摘,然陛下迟疑,令候服阕日行遣,臣力辨论,然止于冲替而已。不知陛下谓种诊之罪与杜纯孰重,原两人之情,孰为欲沮坏政事”上曰“种诊但欲了事耳,有何罪”安石曰“如郭逵之罪固不可与王广渊同日而论,王广渊降两官,郭逵乃止降一官。”上曰“为宣徽使重故也。”安石曰“宣徽使非郭逵所有,乃陛下所与。兹为天官,天官重则报礼亦宜重。今逵乃敢如此,而陛下谴之止于如此,何足以驭群臣人固有耻其君不如尧、舜若挞于市者,如此等人岂有肯为不义,烦陛下威怒如逵者,乃曾盗官肉决杖,岂可以待有道君子之道待之惟知畏惧,乃可驱使。陛下以为逵材亦可用,故爱惜之,不欲深责,臣恐但长逵骄陵,不复为用。”安石言此,大抵专为复圭地道也。既而复圭乞降御史所言分析,上曰“已委官体量,虚实当自见。”安石曰“但札与令分析,若有理,固陛下所欲闻;若无理,即复圭更有上书不实之罪。”上乃许之。其后安石又请以复圭所分析事状送建中等,上亦许之。

    [正月二十五日]己巳,辅臣同进呈涿州牒,言雄州不当令容城、归信县尉巡历事。枢密院白上“朝廷已为北界罢乡巡弓手,今更如此,意欲占地,转不逊,恐须亦以不逊答之。”上曰“只如常应报,不用过当。”王安石曰“甚善。北界未必有占地意,缘中国亦常言两属地合属中国,中国岂有占地意我既疑彼占地,彼亦未必不疑我也。”

    [二月十六日]安石自叙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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