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先生文集卷六十五 论议(第3/9页)
以作圣也。既圣矣,则虽无思也,无为也,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可也。
“八政一曰食,二曰货,三曰祀,四曰司空,五曰司徒,六曰司寇,七曰宾,八曰师”,何也食、货,人之所以相生养也,故一曰食,二曰货。有相生养之道,则不可不致孝于鬼神,而著不忘其所自,故三曰祀。有所以相生养之道,而知不忘其所自,然后能保其居,故四曰司空。司空所以居民,民保其居,然后可教,故五曰司徒。司徒所以教民,教之不率,然后俟之以刑戮,故六曰司寇。自食、货至于司寇,而治内者具矣,故七曰宾,八曰师。宾所以接外治,师所以接外乱也。自食、货至于宾、师,莫不有官以治之,而独曰司空、司徒、司寇者,言官则以知物之有官,言物则以知官之有物也。
“五纪一曰岁,二曰月,三曰日,四曰星辰,五曰历数”,何也王省惟岁,卿士惟月,师尹惟日,上考之星辰,下考之历数,然后岁月日时不失其政,故一曰岁,二曰月,三曰日,四曰星辰,五曰历数。历者,数也;数者,一二三四是也,五纪之所成终而所成始也。非特历而已,先王之举事也,莫不有时;其制物也,莫不有数。有时,故莫敢废;有数,故莫敢踰。盖尧、舜所以同律度量衡,协时月正日,而天下治者,取诸此而已。
“皇极,皇建其有极,敛时五福,用敷锡厥庶民”,何也皇,君也;极,中也。言君建其有中,则万物得其所,故能集五福以敷锡其庶民也。
“惟时厥庶民,于汝极,锡汝保极”,何也言庶民以君为中,君保中,则民与之也。
“凡厥庶民,无有淫朋,人无有比德,惟皇作极”,何也言君中则民人中也。庶民无淫朋,人无比德者,惟君为中而已。盖君有过行偏政,则庶民有淫朋,人有比德矣。
“凡厥庶民,有猷、有为、有守,汝则念之,不协于极,不罹于咎,皇则受之,而康而色,曰予攸好德,汝则锡之福,时人斯其惟皇之极”,何也言民之有猷、有为、有守,汝则念其所猷、所为、所守之当否。所猷、所为、所守不协于极,亦不罹于咎,君则容受之,而康汝颜色以诱之。不协于极,不罹于咎,虽未可以锡之福,然亦可教者也,故当受之而不当谴怒也。诗曰“载色载笑,匪怒伊教。”康而色之谓也。其曰我所好者德,则是协于极,则非但康汝颜色以受之,又当锡之福以劝焉。如此则人惟君之中矣。
不言“攸好德,则锡之福”,而言“曰予攸好德,则锡之福”,何也谓之皇极,则不为已甚也。攸好德,然后锡之福,则获福者寡矣,是为已甚,而非所以劝也。曰予攸好德,则锡之福,则是苟革面以从吾之攸好者,吾不深探其心,而皆锡之福也,此之谓皇极之道也。
“无虐茕独而畏高明”,何也言苟曰好德,则虽茕独,必进宠之而不虐;苟曰不好德,则虽高明,必辠废之而不畏也。盖茕独也者,众之所违而虐之者也;高明也者,众之所比而畏之者也。人君蔽于众,而不知自用其福威,则不期虐茕独而茕独实见虐矣,不期畏高明而高明实见畏矣。茕独见虐而莫劝其作德,则为善者不长;高明见畏而莫惩其作伪,则为恶者不消。善不长,恶不消,人人离德作伪,则大乱之道也。然则虐茕独而宽朋党之多,畏高明而忽卑晦之贱,最人君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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