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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中计(第1/2页)

    刘文昭的死,看似是个无解的难题了。

    这案子,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了,也能安抚百姓,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可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呢,继续逍遥法外

    朱兴明不甘心,所以他想试试。于是,散出了布告,是以皇帝的名义。

    “传朕口谕,刘文昭,狱中畏罪,已尽数招供,攀咬甚多。朕,念及旧情,不忍株连过甚。凡此案牵涉人等,三日内,赴行辕自首陈情者,视其情节,或可网开一面,从轻发落。逾期不报者夷三族”

    皇帝的口谕,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滚落了一块巨石。山全县上下,刚刚因刘文昭伏法而稍稍松动的神经,瞬间再次绷紧。

    那些曾依附于刘文昭的胥吏、衙役、乃至县衙里的书办、师爷,个个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街头巷尾的议论声压得更低,眼神交换间充满了猜疑和恐惧。

    刘文昭招了什么攀咬了谁

    消息如同插上翅膀,飞越山全县低矮的城墙,沿着官道,传到安州府城。

    安州府衙后堂,知府李琛正对着满桌精致的淮扬菜肴,却味同嚼蜡。他年约五十,保养得宜,面皮白净,三缕长须修剪得整整齐齐,一身簇新的五品白鹇补子官袍,此刻却像沉重的枷锁压在身上。

    他手中捏着一份从山全快马送来的邸报抄本,他的手指微微颤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眼神飘忽不定,时而恐惧,时而挣扎,时而闪过一丝侥幸。

    “滑县亏空”

    他喃喃自语,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又像是念诵一句催命的咒语。他猛地站起身,焦躁地在铺着厚厚波斯地毯的花厅里踱步,华丽的官靴踩在地毯上,无声无息,却仿佛踏在他自己的心尖上。

    “老爷”管家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冰镇莲子羹进来,看到李琛失魂落魄的样子,欲言又止。

    李琛猛地停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更衣备轿不备马快即刻去山全”

    山全县衙临时行辕,气氛肃杀。

    游击将军周振武按剑侍立堂侧,甲胄鲜明,脸色冷硬。

    知府李琛被两名兵士引了进来。他一身素服,未戴官帽,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但脸色却苍白如纸,脚步虚浮,早已没了平日的官威。

    一进大堂,便“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冰冷坚硬的青砖地面上。

    “罪臣李琛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深深叩首,额头紧贴着冰凉的地砖。

    “罪臣罪臣玩忽职守,有负圣恩罪该万死啊。”李琛抬起头,涕泪横流,声音哽咽,表演得情真意切,“山全粮仓粮仓之事罪臣罪臣并非全然不知”

    朱兴明面无表情,似乎对方说的,是和他毫不相干的一番话

    李琛愈发的慌乱,额头汗水涔涔而下“去岁去岁冬,罪臣例行巡查山全,曾曾发觉粮仓储粮似有异常垛形虽满,却却无新粮之气当时便便质问过刘文昭那狗官”

    李琛的语速加快,仿佛在背诵早已打好的腹稿“那狗东西巧舌如簧,他痛哭流涕,跪在罪臣面前,指天发誓”

    “跟你如今这般一样”朱兴明突然打断他。

    这让李琛吓得一个哆嗦,朱兴明鼻孔里“哼”了一声“说下去。”

    “”说,说滑县去年遭了蝗灾,仓禀空虚,饿殍遍地他他与滑县知县有同窗之谊,不忍见其丢官问斩,更不忍滑县百姓易子而食便,便自作主张,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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