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抓人(第1/2页)
锦衣卫的效率极高,尤其是在这种彰显权力的事情上。
命令一下,缇骑四出,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校尉们,扑向了京畿地区那些早已被暗中标记的私营玻璃作坊。
城南,丁家作坊。
这是一个典型的家庭式小作坊,临街的两间铺面,后面连着个小院,院里搭着个简陋的泥炉。
主人丁国良,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皮肤黝黑,手掌粗糙,曾在外地一家官营琉璃厂做过几年工,后来因老母病重回到京城,靠着积攒的手艺和微薄的本钱,开了这间小铺子。
他主要烧制一些简单的药瓶、灯罩和廉价饰物,妻子王氏帮忙打理铺面,夫妻二人起早贪黑,勉强维持生计。
这一日,丁国良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炉火,小心控制着温度,准备出一炉新的灯罩。
妻子王氏则在前面招呼着零星客人。突然,街面上一阵鸡飞狗跳,几名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校尉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掌柜的呢出来”为首的小旗官厉声喝道。
王氏吓得脸色发白,连忙从柜台后走出来,颤声道“几位军爷有有何贵干”
小旗官斜睨了她一眼,又扫视着店内陈列的那些粗糙的玻璃制品,冷笑道“哼果然是在私制玻璃好大的胆子丁国良何在”
这时,丁国良听到动静,也从后院赶了过来,见到这番阵仗,心里也是一沉,赔着笑道“小人就是丁国良,军爷”
“拿下”
小旗官根本不听他解释,一挥手,身后如狼似虎的校尉便一拥而上,将丁国良反剪双手,捆了个结实。
“军爷军爷这是为何啊小人安分守己,依法纳税,从未作奸犯科啊”丁国良挣扎着喊道。
“为何”小旗官嗤笑一声“私自制作玻璃,冲击官营,就是重罪带走铺子查封,一应物品,全部抄没”
王氏扑上来,抱住丈夫的腿,哭喊道“军爷不能啊我们就靠这个糊口啊我们没犯法啊”
一名校尉不耐烦地一脚将她踹开“滚开妨碍公务,连你一起抓”
丁国良看着被推倒在地、痛哭流涕的妻子,看着被翻得一片狼藉的铺面,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置办起来的那个小泥炉被砸毁,眼中充满了绝望和不解。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凭手艺吃饭,怎么就成了重罪
丁国良被投入了阴森寒冷的诏狱。接下来的日子,对他而言是暗无天日的折磨。
审讯的校尉根本不问情由,只反复逼问他如何偷学技艺,还有哪些同伙,背后有无指使。
鞭挞、棍棒、寒冷、饥饿种种酷刑与折磨,让他几度昏厥。
他始终只有一句话“小人是自己琢磨的,只为养家糊口,不知犯了何罪”
与此同时,丁妻王氏开始了艰难的救夫之路。
她变卖了家中所有稍微值钱的东西,甚至包括自己的嫁妆首饰,四处打点,求告衙门。她先是去了顺天府衙,递上状纸,陈述冤情。
顺天府的胥吏收了她的“孝敬”,却只是敷衍“锦衣卫拿的人,我们顺天府怎么管回去吧,等着消息。”
等了数日,毫无音讯。她又去敲都察院的门,状告锦衣卫滥用职权,枉抓良民。都察院的御史倒是接待了她,听完陈述,也只是捋着胡须,打着官腔“此事涉及厂卫,干系重大,需得查证。你且回去,若有消息,自会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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