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0章 皇帝逼婚(第2/2页)
将鹿儿抱在怀里,从盘子里拈了一颗葡萄去掉皮,挤了一些汁水在鹿儿口中,惹得孩童嘟着嘴巴使劲吸吮、啧啧有声,忍不住哼了一声“倒也不指望他有多忠诚,只要不像他那个混账爹那样惹我生气就好。”
气氛便有些尴尬
皇后苏氏横了李承乾一眼,怪他破坏气氛,遂岔开话题,看着文静淑美、丽质天生的晋阳公主,笑着道“昨日,可是有人入宫觐见陛下,向陛下求亲了呢。”
正襟危坐、恬静安然正在小口喝茶的晋阳公主闻言心中一惊,秀美面容不动声色,眼睑微垂,似若不闻。
长乐公主瞥了妹妹一眼,知她心意,问道“不知皇后所言是谁家俊彦”
时至今日,往昔在父皇膝下嬉闹的稚龄少女也已过了及笄之年,正是待字闺中、花容月貌的年纪,却因为以往种种而导致无人问津,若是再蹉跎下去,怕是当真要误了终生。
心底对某人自是迁怒不满
皇后苏氏道“入宫的是殿中少监、巨鹿县男窦德玄,为他次子窦怀让求亲。”
长乐公主思索片刻“有些印象,好像刚及弱冠现如今不知充任何职”
皇后苏氏道“先前为徐王府参军,加衔太中大夫,也算是勋戚之中的后起之秀。”
窦德玄的祖父窦照,窦照之妹便是高祖皇帝的皇后太穆太后窦氏,相比于窦氏其他各支上蹿下跳、胡作非为,窦德玄这一支倒是谨守本分、谦虚低调,故而声名不显。
晋阳公主放下茶杯,秀美面容没什么波动,只淡然道“太中大夫的确算是后起之秀了。”
太中大夫乃是文散官第八阶,从四品下,以其二十岁的年纪来说,的确是后起之秀。
但其言语之中的轻蔑之意,却毫不隐藏。
从四品下又如何区区一个“太中大夫”的加衔,不仅无加俸,甚至不预朝会,说什么后起之秀不过是朝廷恩养的米虫而已。
与之相比,另外一个弱冠之年却早已功勋赫赫、权柄在握,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李承乾自然也听得出晋阳公主言语中未尽之意,为此两兄妹早已争论多次,每每不欢而散,他如今也已麻木,却还是忍不住劝诫道“世间配偶,自有缘法,高低错落,命有定数,焉能好高骛远、心浮其上天下豪杰万千,未必出类拔萃那个最适合你,你生于帝王之家,钟鸣鼎食、金枝玉叶,何必崖岸自高平淡才是福气。”
在他看来,堂堂大唐公主富贵已极,只需老老实实过日子就好,何必总是惦记着哪一个更杰出、哪一个更优秀
别跟长乐学
长乐公主知道李承乾不是针对她,也是对了晋阳好,所以默不作声。
晋阳公主面色不变,掏出帕子擦擦嘴角,起身敛裾施礼,淡然道“我吃饱了,回去沐浴。”
冲着皇后、长乐微微颔首,莲步轻移,告辞离去。
皇后与长乐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无奈,苦笑一声。
李承乾气得不轻,怒声道“这是什么态度我是皇帝,更是她的兄长,如此不忠不悌,岂有此理哎呀”
却是怀中的鹿儿忽然一伸手,便揪住他的胡须,狠狠拽着
“这孩子,快撒手”
李承乾吃痛,想要掰开鹿儿的手,孰料这小子一身奶气居然力气不小,他又怕伤到孩子不敢用力,居然未能掰开。
鹿儿张着刚刚长出奶牙的小嘴儿,咿咿呀呀的看上去像是发狠,蹦达着直用力。
皇后离得近,赶紧上前将鹿儿接过去,哄着孩子撒了手,见李承乾一副恼怒不已却又无从发泄只能瞪着孩子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笑,揶揄道“瞧瞧,孩子都知道心疼小姑姑,陛下若是再对兕子发怒,孩子就得揪掉你的胡子”
李承乾又是尴尬又是恼火,瞪着兀自蹦跶乐呵的鹿儿“都是你那混账老子惹的事”
而后无奈摊手,对皇后、长乐抱怨道“非是我这个兄长苛刻,难道放任不管吗你们两一个是嫂子、一个是姐姐,也得好好相劝才是,这丫头主意正、心眼儿死,若是如此误了终生,将来九泉之下吾等如何向父皇母后交待”
晋阳公主的婚事早已成了皇室的“老大难”,别说什么“皇帝女儿不愁嫁”,“五姓七宗”已经落魄至何等境地却依然拒绝与皇家通婚,一旦晋阳公主耽搁了好年纪,将来未必能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好郎君。
皇后也无奈“臣妾也劝了好多次,可晋阳不听,如之奈何”
心里却是很能理解晋阳公主,自幼与房俊亲近,见识了一个盖世英雄、绝世男儿的成长,又如何能甘心下嫁那些膏梁纨袴、凡夫俗子
回到寝殿,晋阳公主在侍女服侍之下沐浴更衣,披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赤着脚走到窗前,跪坐在案几旁煮水喝茶,秀美恬静的面容不见半分烟火气,恬淡自持。
片刻之后,让侍女取来笔墨纸砚,斟酌一番,提笔写了一封书信,吹干墨渍,折叠之后装入一个信封,叫来贴身侍女,吩咐道“将这封信送去蒋王府,亲手交于蒋王手上,不可出现差错。”
“喏。”
侍女接过信封,转身离去。
一个时辰之后,将王李恽在书房之内拆开信封,一目十行的看过信笺,顿时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然后一脸兴奋的将书信烧掉,眯着眼睛琢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