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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以佛渡人,何以渡佛?(第1/6页)

    紧那罗看着暗格内垒成小山的指骨,没做犹豫,直接拿起桌上小刀削掉了自己的拇指。

    刀锋过处,血珠迸溅在阿羞脸上,滚烫的触感让她瞳孔骤缩。

    但转瞬,她就仰头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绣着金线的袖口擦过僧人苍白的脸颊,

    “原来和尚也是来和奴家共赴极乐的呀”

    她故意将身子压得极低,酥胸几乎要贴上那身洁白僧袍,声音带着风尘女子的媚态,

    “早说嘛,何苦装得这般清高”

    “摸摸看”

    “阿弥陀佛。”紧那罗后退了半步,突然想起初见阿羞时,那抹藏在狠戾下的脆弱,轻轻叹息一声,

    “施主眼中有三盏灯。”

    “一盏照着恨,一盏映着惧,还有一盏在等黎明。”

    “少拿佛门空话哄人。”阿羞扯起嘴角冷笑,转瞬间,便褪下了石榴裙。

    “奴家早就听够了这般言语。”

    “你做是不做”

    紧那罗摇头,蘸血的指尖在暗格木壁上画出个残缺的莲花。

    血珠沿着木纹蜿蜒,渐渐勾勒出个蜷缩的孩童轮廓。

    阿羞瞳孔骤缩。

    这画面她太过熟悉。

    正是她十三岁那年,被卖入青楼前夜,在柴房哭泣的身影。

    紧那罗望着眼前神情呆滞的女子,做了个佛礼,

    “三千指骨压不碎执念,正如深巷锁不住月光。”

    他拾起滚落的胭脂笔,在自己掌心画了朵佛莲,

    “施主可知,这第三盏灯为何不灭”

    阿羞盯着他掌心渐渐晕开的血色,咬破了朱唇而不自知。

    楼下传来醉汉的哄笑,却像是隔了层厚重雾霭,听不真切。

    她沉默了好久。

    突然抓起案上青瓷杯狠狠掷出,碎片在紧那罗脚边炸开。

    “滚”

    “带着你的佛理滚出醉仙阁”

    而那僧人只是合十躬身,额间红痣在烛火下忽明忽暗,

    “明日酉时,贫僧再来巡你。”

    话音未落,木阶已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阿羞看着桌上留下的断指,也不知怎么,情绪突然崩溃,嚎啕大哭起来。

    此后一周,紧那罗每日酉时准至。

    但这白衣僧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逾越之举。

    他会说起唐国江南采莲女哼唱的童谣,会解读晨露如何在蛛网折射出七彩光芒,更多时候只是安静倾听阿羞刻意带着嘲讽的过往。

    每次离去时,紧那罗都会从袖中取出用布巾包裹的断指,整齐码放在暗格边缘,动作如同供奉舍利般庄重。

    阿羞曾问过,

    “和尚,你明知我那些规矩不过是戏耍恩客的把戏。”

    “你既不选择与我行那鱼水之欢,为何要留下手指”

    菩萨却只言,

    “诸相非相,因果不空。”

    “施主设下这「断指之契」,既是枷锁也是护身符。”

    “若贫僧破了这规矩,他日旁人便会以「你对僧人都可破例」为由,强行越界。”

    阿羞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替她着想,但她却没有多做言语,只是沉默着将断指妥帖收进暗格最深处。

    又是一日酉时。

    紧那罗如期而至。

    阿羞倚在雕花栏杆上,看着僧人手上八道猩红的血痂,神情带上了些许晦暗。

    她沉默了好久,故意将半褪的石榴裙又扯开几分,露出锁骨处暗红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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