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没什么好纠结的,”温嘉月抿唇道,“我今晚就睡这里。”
梳洗之后,沈弗寒便回来了。
他一眼便瞧见内室的长榻上铺了东西,顿了顿,问“什么意思”
温嘉月给如意使了个眼色让她出去。
待她出门,这才解释道“我今晚睡在榻上。”
“为何”
“在书房的时候我已经和你说清楚了,”温嘉月着重强调道,“我不想行房。”
沈弗寒平静道“你不愿,我不会碰你。”
“书房里我也不愿,可你还不是”温嘉月咬了下唇,“既然你不想分房,那我们就分床吧。”
沈弗寒淡声道“何必多此一举,我若是想,不管你在哪里,都逃不掉。”
话虽如此,但温嘉月还是坚持道“你只说答不答应。”
沈弗寒沉默片刻,点了下头。
温嘉月松了口气,生怕他反悔,胡乱往脸上抹了下香膏便躺了进去。
“我先睡了,侯爷自便。”
沈弗寒却朝她走了过来。
长长的影子落在她的脸上,温嘉月心里一紧,下意识揪住了被角。
他不会是要反悔吧
念头刚起,沈弗寒便掀开了被子,将她打横抱起。
温嘉月慌乱到无以复加“你这是做什么”
沈弗寒抱着她,缓缓走向床榻,停了下来。
他单手将她抱紧,另一只手掀开被子,将她轻轻放了进去,重新盖好。
温嘉月质问道“你是不是反悔了你方才已经答应我了”
“没有反悔,我睡榻上。”
温嘉月一时怔住,连他的手忽然落在她脸上也没反应。
顿了下,她回过神,连忙握住他的手腕。
“你又在干什么”
这点力气,对沈弗寒来说聊胜于无,他继续用指腹抚摸她的脸。
“没有抹匀,”他盯着她下巴上的那一小块白色香膏,“我帮你。”
他刚从外面进来,手指却是温热的,香膏融成水,均匀地贴合在她的肌肤上。
温嘉月竟觉得有些舒服,惹得她昏昏欲睡。
直到看到沈弗寒面无表情的脸,她回过神来,将他推开。
“我自己来就好。”
沈弗寒便直起身,低声提醒“额头上还有一些。”
他往盥洗室走去。
回来时,温嘉月已经睡着了,额头上的香膏却还在。
他打着圈帮她抹匀,瞥了眼长榻上的被子,上了床榻。
清晨,他醒得早,并未让她发觉。
如此过了四五日,朝臣们休沐结束,开始上朝。
终于不用瞧见沈弗寒了,温嘉月松了口气。
说来也好笑,上辈子她最期盼的便是休沐日,这样她就能和沈弗寒待一整日。
虽然他总是待在书房,但是一日三餐总是要见面的,她便格外欢喜。
现在风水轮流转,竟也有她期盼着沈弗寒上值的时候。
她笑得眉眼弯弯,如意好奇地问“夫人在高兴什么呢”
“高兴我解脱了,”温嘉月伸了个懒腰,“终于盼到这一日。”
如意不太明白地问“什么日子”
温嘉月摇摇头,神秘道“不告诉你。”
如意便也不问了,笑道“说起来,夫人的生辰快到了,您可想好怎么过了”
温嘉月的生辰是正月初十,今日已是初七了。
“还能怎么过,”温嘉月无所谓道,“吃碗长寿面就成。”
如意憧憬道“侯爷一定会像去年一样给夫人准备贺礼吧”
去年温嘉月过生辰,沈弗寒送的是一支金步摇。
她觉得太过贵重,又引人注目,从来没有戴出去过。
今年温嘉月想了想,沈弗寒送的是一对珍珠耳珰。
她一直以为是普通珍珠,戴过几次,被沈弗念瞧见了,问她哪来的南珠。
她这才知晓沈弗寒这次送的贺礼竟比金步摇还要珍贵,更不敢戴出去了。
想到这些旧事,温嘉月忍不住叹了口气,那时她竟如此谨小慎微。
“大概还是首饰吧,”她随口道,“我猜的。”
说完她便将视线重新放在了书上。
这本游记极厚,她看了几日,也才只看一半而已。
她一边废寝忘食地看,一边又不想看得太快,因为看完就没了。
抱着这种矛盾的心态,她继续看了下去。
临近傍晚,温嘉月将书合上,准备用膳。
用过晚膳,又陪昭昭玩了一会儿,梳洗之后,沈弗寒还是没有回府。
如意担忧道“侯爷不会出什么事吧”
温嘉月不在意道“今日第一日上值,一定很忙,很正常。”
而且沈弗寒还得连续忙好几日才能恢复正常下值时间,她早就摸透了。
“我先睡了,侯爷回来也不用叫我。”
说完她觉得有些渴,想了想还是算了,起夜怪冷的。
如意以为夫人说的是叫她,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一头雾水地应了声好。
夫人最近对侯爷可真是不客气,她一边想着一边退了出去。
半夜,温嘉月还是被渴醒了。
她叹了口气,正准备起身,忽的发现她竟被人抱在怀里,忍不住惊叫起来。
沈弗寒立刻便惊醒了,在她喊出来之前捂住她的嘴。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