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喜悦，懊恼

    这表情的变化频率，甚至都可以去表演变脸了。

    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再抬头的时候，就对上了陈景安玩味的目光。

    鸭王骨子里还是爱面子的。

    不过，现在除了面子之外，他还有了更重要的事情。

    鸭王再度回归理性，打量着四周。

    “我的一切，如今都已经被你拆分，这意味着我早晚会变成你的一部分。”

    “这些东西与我无益，除非我能将你取而代之。”

    他主动挑明了摆在二人之间的利害。

    鸭王已经成为了陈景安的第五世。

    理论上，他们两个是不可能同时存在世上的。

    鸭王唯一活下来的可能，就是将自己从过去变成现在。

    但是对上陈景安。

    鸭王自认也没有多少的把握。

    此人太过谨慎，而且身上有着许多让人无法理解的东西。

    包括他的脑回路。

    假如

    陈景安先前与他一同装傻，那自己自然就会顺势断了念想，大家就这样稀里糊涂走到终点。

    可他偏偏要给自己希望，让他相信“大庭芝”仍然没有彻底消亡，并且为了她的恩情，自己一定会不惜代价去救她。

    这无疑是给陈景安制造了一个麻烦的敌人。

    鸭王活了三百多万年，也没能想明白陈景安的动机。

    所以，他同样做了一个脑热的决定，没有选择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而是亲手将主动权又交了回去。

    “你明知我们是不可能同时存在的。趁着我现在还在犯蠢，你尽快将属于我的人生给吸收了，否则我早晚捅你刀子。”

    陈景安看着鸭王这纠结的模样，不由露出了笑容。

    “你的一生太长，我不可能一口气消化，否则到头来，即便你消散了，我也会被时间打磨成你的模样。”

    “你说，那时候留下来的，究竟是你还是我”

    鸭王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给出答案。

    “大概是一个比较像我的你，但我觉得这对你来说不是问题。你既然能想到这些，自然不会甘于长成别人的模样。”

    陈景安摇了摇头“即便我依旧是我，但是属于我的部分也注定会被冲淡。再说了，你难道就不介意，我共享你记忆中关于大庭芝的全部”

    原本还有些沉重的气氛，因为这话瞬间消解了。

    鸭王懊恼的捂着脑袋。

    他认真的看向陈景安“我现在不想死了。”

    “我有一个办法。”

    陈景安指着面前那些人生碎片“你可以将大庭芝的部分取出，我有办法利用这部分的记忆，重新塑造出一个你来。”

    “不过，你会失去与祝融氏相关的大部分记忆，这个代价你愿意承担么”

    鸭王不假思索，直接盘腿坐下。

    “有这种办法你早该拿出来了。我这辈子背负了太多人的期望，但我自认也已经对得起这些期望了。”

    “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