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认罪了？”

    “我认。”我答。

    官又把一叠纸扔给我，上面全是签名，都是辅助的。

    “你们的日常生活学院一般不干涉，你们的恩恩怨怨学院通常也不管。但是现在一大群辅助联名来告你，怎么办？接受学院处罚，或者我现在打开门让辅助们进来，你自己好好想想。”

    “别开门，我愿意接受处罚。”我说。审判庭和学院门口之间还隔着一整个学院大厅，可我还能听见辅助们在门口喊我的名字叫我出去受死。

    “好。”官拿起一份文件，“这些事犯得都比较特别，很有你的个人风格。学院没有什么处罚先例可以参考，辅助们就联名提了意见，要撤销你在峡谷外使用一切魔法的资格，然后一对一找她们单挑，只许输不许赢。你同意吗？”

    “开门，放辅助。”我说，“我认了。”

    “别激动。”官说。“你是惹了不少事，不过学院还是要公正裁决。这个惩罚是太严重了点，学院可以考虑考虑帮你去和他们说情，免了这项处罚。但是你也知道的，虽然在峡谷里你们看见辅助都随便打，但是出了峡谷，辅助们算是全联盟最强势的。”

    这一套官腔听得我头疼。“直说吧，别绕了。你们给我免罚，我给你们干点什么？”

    “很好。”官露出一点点笑容，他是早有预谋要算计我。“你果然是全联盟有名的聪明人。作为减免处罚的代价，学院有件棘手的活需要你去做。对辅助，学院替你说说情，她们应该也不会再闹了。”

    一份雇佣合同递了过来，外加一叠资料。学院最近对几枚古时散佚的符文感兴趣，想找到它们收进学院。老学究瑞兹便蹲在藏书馆整理出来了一些资料，结果发现这些符文实在是极其散乱，简直不知哪里去找。于是学院就想到了我，他们觉得我作为探险家，满大陆跑来跑去翻箱倒柜挖地掏东西简直不能再合适。

    “这合同如何？”官问。

    “还不错。”我答。说实话这是份良心合同，我本来就喜欢满世界乱跑，用这个免罚实在是太合算了。而且他们还在合同里写了报酬，价钱非常不错，简直是项美差。

    ——但问题在于，这差事太合我心意了，他们就算不用那些处罚来要挟我我都肯接。这里面有什么地方不对。而且这份合同上，雇主签名的地方并不是学院而是法官，安德烈法官。他想以私人名义雇用我，却是学院出面要我签合同。

    “既然不错就签合同吧。”官说，“都是格式条款，你看看没问题就好。”

    “先等等。这些符文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你们为什么不找别人去拿？”

    “这些符文稍微有点危险，幸好有你在，找别人我们也不放心。”官说。

    “危险。”我重复了一遍，“那你们还给我刚才那个处罚？”

    “一是一，二是二。我们今天早晨已经把合同写好了，谁知道你刚刚又犯了条规矩？”

    “那我还能活着回来吗？我见过的死在半路的探险者比我在峡谷里打死的小兵都多。”

    “那你还真得好好练习一下补兵了。”安德烈法官答。

    我不想跟他戗火，不过官还是接过了话：“这些符文很可能是第一次符文战争时留下来的。你懂魔法，那个时候铸造的符文都凝固了瓦罗兰最原始的魔力，所以很可能有点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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