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出现漏洞。」李建业严肃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

    章希如却更加忐忑，睁大了眼睛畏缩地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那么，两位是否答应我的请求？」

    画面上二人对视一眼，右边的陆双骏微微一笑，「章小姐，我很欣赏你的勇气和对社会的承担和关心。不过，你应该也知道这不是一件捐款几百万的小事，相信Weley跟我一样，需要时间考虑。」

    「我明白。」章希如松了口气，他们肯考虑，总好过断然拒绝。「对了，两位可以拨来电显示的号码找到我，那是我的手机号，斑奈塞星的朋友会替我转驳讯号。」

    李建业点头，「好的，章小姐，再联系。」

    章希如微笑目送李建业的屏幕完全变黑后，退后几步，凝目瞧着陆双骏的半身影像扩大到占据整个屏幕，变得更加模糊。

    陆双骏已再次窝进高背椅里，意态闲适，「章小姐，你读哪个系的？」【注一】

    「我念的是翻译。」章希如顿了顿，又补充，语气难掩自豪，「中大──香港中文大学，新亚书院毕业。」

    「会这么关心社会事务、心怀家国天下，果然是中大新亚人。」

    章希如微微一笑，「过奖了，陆先生。你是不是还有疑问呢？请尽管说。」

    「章小姐果然聪明。我也不跟你绕弯了。」陆双骏被说穿企图后依然微笑不改，「虽然这一听便是一件造福大众的事，不过，你怎么就能肯定外星人没有说谎，或者他们的笑容背后没有阴谋陷阱？你要我们向联盟施压，可是联盟的顾虑也未尝没有道理吧？再者，陆家不是慈善机构，高风险高回报，章小姐也应该听过吧？如此高的风险和成本，章小姐又可以给予陆家甚么样的回报？」

    前面一堆质疑不过是铺垫，重点是最后的问题：回报。

    章希如对此毫不意外，甚至，有点高兴。商人重利，陆双骏会有这么一问，就是真的有兴趣做这一单生意了。她侧了侧头，微微一笑，「陆先生，你想要甚么回报？」

    陆双骏的语气轻松得彷佛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简单，先进军火。」

    「不行。」陆双骏直接，章希如也几乎是接着他的话拒绝，斩钉截铁，不留余地。

    陆双骏但笑不语，一副吃定了章希如、没有商量的模样。

    章希如冷着脸与陆双骏对视。双方沉默许久，还是章希如不想把事情搞僵，蹙眉把布朗丁拒绝地球联合宇宙探索队旗舰的话复述了一遍，末了，又着急道：「陆先生，我虽然只是一介草民，但也知道各国政府一旦得知有势力购入斑奈塞星的高科技军火、必定跟随，从而发展成新一轮军备竞争，哪里还有资源精力去拯救地球？而且万一谁企图凭着更先进的武器扩展势力版图，战争的祸害那么广泛，现代武器对生态环境的危害更是无法想象，这不是与我，不，我们的原意背道而驰吗？陆先生，你想要回报，还有许多选择啊，例如，呃……虽然我不知道斑奈塞星有甚么东西，但光是宇宙航行的技术就遥遥领先地球了──对了！我记得你们安睦集团涉足的业务十分广泛，你不如想想有没有别的需要？」

    「章小姐，你先别紧张，陆某也愿意世界和平，对发动战争没有兴趣，更不希望安睦集团的业绩受到战争影响。」陆双骏静静听章希如讲完，露出安抚的笑容，「章小姐，看来你对整个计划考虑得很周详，而且得到了斑奈塞星人的友谊和支持，你何不询问他们的意见呢？他们应该在政治方面比你经验丰富。事实上，我需要的只是一个承诺，优惠的价格以及无限制交易数量，这个承诺绝对可以在地球联盟买下生态球技术并落实初期拯救地球行动以后才兑现。你是香港人，也许听说过我们陆家有背景。陆家需要这些新型军火，也是为了震慑敌对势力，毕竟这些东西大家迟早都会搞到，可是先一步拿在手中，总归比较安心，不是吗？」

    章希如听完陆双骏的解释，脸色稍霁，咬了咬唇道，「陆先生，我想我也需要时间跟斑奈塞星人商议。明天这个时间，我们再联络。」

    「这个当然。章小姐，我相信斑奈塞星人会赞成我的提议的，他们也想尽快结束拉锯。而代价不过是允诺将来出售一些他们必定会上架的货物，还可以刺激未来市场的购买欲呢。」

    「陆先生，你的设想很完美。」章希如牵牵嘴角。她隐隐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可是陆双骏的话实在无懈可击。

    陆双骏轻笑着道了再见，命助手调查章希如的背景经历后，又把视像通话记录回放了一遍，定格在章希如最后眉头轻蹙的表情，喃喃道：「很聪明，大胆之余，遇变冷静，办事谨慎，关键时刻亦能果断作出决定。可惜，还年轻了一点，经验见识都不够，也太天真了。其实她看起来好像并不比我年轻多少嘛，哈，不过拿我这个天纵之才跟人家比较也太欺负人了。嗯，章希如，如果你有天发现自己给我骗倒，其实也不算冤枉。」

    【注一：香港和台湾用语。系，学系的简称，指大专学院中修读的专业所属部门，亦指该专业。「你读哪个系的？」即「你修读的是甚么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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