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一闪，章希如被陆双骏抛到他那张大床上，脑中瞬间略过自己赤身躺在床上的影像。

    她想起那一夜，自己经历多次索取，已经浑身酸软、连指头也脱力，仍毫无怨言地任由陆双骏毫不怜惜地摆布。终于，她鼓起勇气问伏在她胸口稍息的陆双骏，「陆先生，你应该……对我还满意吧？」

    陆双骏闻言，索性双掌撑在章希如身边两侧、把脸移到章希如红得滴血的脸上方，语气不怎么正经，「老实说，章小姐，我不满意。不过正如我跟你说过，你自己送上门，我干嘛不要？」

    见章希如张嘴却说不出话，陆双骏继续调侃，「既然你开口问了，我也应该告诉你。我本来期望你会像平日谈公事那般、好好地跟我演对手戏，而不是被动地躺着接受，反倒像是我在努力讨好你。」

    章希如不明白，陆双骏不知道这是她的第一次吗？

    事实上，陆双骏并不期望章希如回答，她愈窘迫，他的笑容愈发促狭，「章小姐，你既然有求于我，总该做点甚么让我高兴吧？嗯，说说你对我的感觉好了。」

    章希如点头，沉吟了下，「你很强壮。」男人都喜欢这种赞美吧，何况她陈述的也是事实。

    一阵沉默。

    章希如在陆双骏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不喜欢？」

    陆双骏不答，只是瞇眼瞅她。

    章希如更加紧张、回忆看过的小说、电视剧、电影中女人在床上都说些甚么，犹豫片刻，半秒内吐出三个字：「我还要。」三个字声如蚊蚋，双颊酡红，眼珠溜到一边、不敢接触陆双骏的视线。

    「还要？你受得了吗？嗯？」

    偷觑着陆双骏的笑容少了几分危险的味道，章希如略动了动，想说不却又不敢。

    陆双骏看穿章希如已脱力，低笑声在两人之间回荡。他伏倒在她身上，下巴枕在她的裸肩、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她散落的长发。

    正当气氛平和宁静，陆双骏忽问，「你说的都是真话？」

    拂过耳窝的声音低哑而带磁性，恍若漫不经心的聊天。

    章希如轻嗯了一声，半晌，诚实补充，「我缺乏经验，无法将你跟其他人比较，不过，我……我喜欢……那种感觉，还有，你的身体。」羞怯得阖上眼，怕看见陆双骏对臣服者嘲讽的笑意。

    「别想拿其他人来跟我比较。」含怒的声音送进她喉咙中，她没听清楚，只知乖乖地被他带入新的漩涡。

    梦境至此忽然一跳，不知过了多少年，生态球工程已经圆满结束。

    终于不用忧心世界大事的章希如在父母的建议下开始与陌生人相亲。

    她没想过陆双骏会阻止。这十几年来他不时碰碰她，不过是索取他帮助她所应得的报酬。她这人挺有自知之明，不会妄想身畔美女如云的陆双骏有一丁点喜爱眷恋她、顶多是不讨厌。

    而如今，应算是「货银两讫」，只剩下一点朋友关系。

    那么，为甚么陆双骏竟会说「章小姐，看来你没搞清楚状况，你的身体使用权已经永久归属于我一人」？

    章希如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想跟陆双骏分说明白当夜的约定。

    她阖上眼叫自己保持理智冷静，再睁眼时，陆双骏已经走到床尾那边的墙角，温暖的阳光穿透窗帘落在他的背上，教她无法看见阴影下的脸部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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