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折公卿与情近布衣(第2/7页)
制,使刚直耿介自由不羁术业有专不屑钻营之士很难在官场立足。而侠往往因气质所系不居人下,干犯文网,难耐拘束飞扬高蹈,适于落拓江湖而不能久居庙堂。
自《汉书》以后,官修正史不为游侠立传,侠的形象多见于稗官野史或虚构作品,这更说明侠具有与生俱来的民间气质。文人诗作中提到的“侠”却多为“长安游侠儿”。这些“游侠儿”实在只是一帮无赖恶少,或美其名曰“轻侠”。这些人行侠仗义的少,尚气非为的多,难以寄托人们对侠的期望。而“侠文化”在我国延至数千年,提到“侠”,令人心向往之。上述两种情况看似矛盾,实则暗示了一个事实:士大夫的侠与民间的侠是两回事,民间的侠义精神与实际存在的侠不完全相符。人们于“缓急”之际最渴望得到帮助,当官方不提供帮助,甚或“缓急”肇事者正来自官方时,突然有人拔刀相助,施恩不图报,适时到来,飘然而去,这是多么高尚的品格和超人的生命境界?人们对传说中的侠求之不得,又坚信其有,于是心理代偿求诸文学。红线、虬髯公、昆仑奴、聂隐娘、宋四公等等侠客被赋予了由真实游侠身上萃取出的最美好的情操,可以称这种情操为“民间侠义精神”。
当代武侠小说首推金、古。一般认为二人各自创造了不同的侠义世界,彰扬了侠的情怀。所不同的是金庸重视个群关系的统一,古龙更看重个体生命的价值。换句话说金庸以典丽的笔触创造了一个不同于俗世的,高蹈壮美的“武林”,古龙把对现实的观照投射于文本,用恢诡的形式展示人性的美丑善恶。这样说当然不会错,但研究停留在如此浅显的层面,显然不能高于一般读者。
二金庸:形似大侠,实则权贵
金庸以非凡的才情和过人的创造力凭空构架了一个武林世界,一个大侠纵横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存在者层出不穷的门派。门派之间有亲仇,分贵贱,正邪之间纷争不断兵连祸结。看似混乱,实则在金庸的武林中秩序井然有章可循。侠义道,比如少林、武当、丐帮、全真教,光明磊落,所行合乎道德中乎礼义。即便有一时之失也无损正派本色。邪派当然不是侠义道,即便如明教也多行不义,需由正派出身的张无忌重整纲纪,才归于正途。金庸令武林黑白判然,善恶分野地呈现在读者面前。即使写伪君子,像《笑傲江湖》中的君子剑岳不群,也要让其伪暴露无疑。读者明白真相,令狐冲蒙在鼓中。读者知道岳不群必无好下场,期待视野被固定在“好人”怎么战胜“恶人”这一没法再原始的母题。这样写作是四平八稳的。金庸的大侠主人公行走于一个举步皆侠的武林,虽然一定要遇到真恶人、伪君子,如狄云碰到血刀老祖,令狐冲遭遇岳不群;注定经风雪历坎坷,但最终能得到侠义道的认可,在群侠中如鱼得水。可以说金庸的大侠“生的伟大,死的光荣”。最明显的例证是大侠郭靖。一手降龙十八掌刚猛难当;生为黎民死为国家;好男儿一身是胆,壮志豪情四海扬名。有意思的是不为游侠立传的《宋史》却有“义民”守城的记载。《李彦仙传》载:靖康元年金兵犯境,郡县募兵勤王,李彦仙“率士”应募,夺陕州,披伤死守。金人爱其才猛攻城欲活捉之。李不忍百姓遭屠戮,溺河自尽,年三十六。另《孙益传》载: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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