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物的虞越身边，又多了一个一往无前的卞雅。边城周围的山山坎坎，成为两人探险的乐园。但每年四月，他们都会准时来到花海山谷。最初，两人还会在花海前，东拉西扯一番。后来，话越来越少。直至近两年，两人甚至一语不发，只是在花海前静静坐着，直到日薄西山，便起身回城。

    这一次，同样如此。两人坐在山洞口，静静看着太阳和白云的光影，从花海上拂过。

    明天，卞雅将随同父亲，离开尼砻边城。日后，她也难有机会再回来。两人似乎都没太在意这件事，只是静静坐着。

    终于，卞雅开口了。

    咱俩出生入死也有好几次了，你映象最深的是哪次。卞雅尽量说得很豪迈，但依然有几个颤抖地发音，没能掩饰住。

    咱们在南山，因为嘴馋被毒蜂围攻的那次。虞越也是尽量把声音放平。

    呵呵，那次你脸肿得像足球。卞雅眼角泛起一丝笑意。

    你的鼻子肿得像顶着一颗樱桃，连带了一个月的口罩去上学，还谎称自己得了什么鼻炎性感冒。虞越哈哈一乐。

    呵呵。我映象最深的是合欢谷山洞那次。你还记得吗？卞雅轻声说起。没等虞越回答，自己又接着说下去。那次你叫我走，我却任性要在山洞睡午觉，还跟你吵了一架。结果你走后，真有灰熊跑来。我当时吓傻了。还好你最后又冲了进来，还跟我说永不会再把我丢在险境。

    卞雅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她没说出来的是，两人脱险后，她第一次抱住了虞越，而且长久未放开。

    再次的沉默。太阳渐渐西沉，山谷中铺满的纯白色，染上了一层淡淡金黄和绯红。

    那条山涧，最终会流入雅龙江吧？卞雅幽幽发问。

    恩。

    卞雅转过身，双腿放平，缓缓后仰，脑袋枕着双臂，靠在了山洞口。修长身躯曲线毕露，青春洋溢，发育优良。落日暖光洒在脸上，神情间染上些许暧昧。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卞雅吗？

    我妈妈告诉我，那是因为，她和我爸爸，是在雅砻江边有的我。卞雅说这句话的时候，脸颊闪过红晕，胸口起伏剧烈。

    虞越转过脸来，看着她绯红脸颊。卞雅的眼神有些慌乱，想要看虞越，却又躲向远方。

    虞越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他又不完全明白。

    于是，两人就这样各自坐着。

    金黄洒遍了山谷。虞越拍了拍卞雅的腿，轻声说了句，该走了。卞雅起身，终于直视着虞越说道，来天府城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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