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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快五点,但是外面的热浪没一点儿消停的意思。严冬棋低头看了看表,然后低声叹了口气,用食指把挂在鼻梁上的墨镜稍微勾下来了一点,向外面瞟去,在外头能晃瞎狗眼的光线底下立刻把墨镜推了回去。
因为害怕被高考车潮堵在路上,他下午出门儿挺早,倒是在学校门口停了个显眼的位置,问题是在车上等这么长时间的功夫就显得有点儿傻逼了。
他等了等,然后随便摸出一盘d搁进车载音响里。
是西班牙语,带着点儿节奏布鲁斯的意思。他一边用手指在方向盘上打节拍,一边一眨不眨的朝六十七中有点儿乡政府大楼感觉的砖红色教学楼方向看去。
听了三首半,就看到教学楼的走廊上开始有学生的身影晃动。严冬棋低头看了下表,终于到了下考的时间。
不知道为什么,连他自个儿都有点长舒一口气的意思。
这煎熬总算是完了,再这么拖俩月他自个儿的神经都得被磨纤细了。三十九中到了最后冲刺那段时间,三天两头开考前动员大会,一讲就是两个小时,次次都是重复内容,回回班主任跳过学生亲自打电话通知开家长会。
到了后来严冬棋一看手机上有“刘员外”仨字,条件反射就是双膝一软。
这日子总算熬到头了。
不光俩孩子能解脱解脱,他自个儿也有机会再缓缓神儿多活两年。
严冬棋抬起胳膊稍微伸了个懒腰,有些如释负重的长舒一口气。
学校大门还是锁着的,考生们慢慢从教学楼出来涌向大门前,三三两两的交谈着,脸上的表情两极分化的泾渭分明。
一部分笑的是人间三月芳菲天,另一部分却大多带着面容惨淡的解脱般的苦笑,看得严冬棋挺感慨。
他当年没参加高考,高考前几个礼拜领了毕业证就直接人间蒸发。当时他自个儿尝试着开了第一间酒吧,还借了社会上哥们儿的十好几万,而且又不能在家里被父母发现什么端倪,每天累得还不如条狗。
等真到了高考那天,他抽空去了学校一趟,学校里因为高考的缘故拉着警戒线,禁止闲杂人等进入。他在外面没绕两圈就隐约听到了下考的铃声,于是立刻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蹿得老远。
心里那种不踏实的感觉一阵阵翻涌,促使他几乎是飞奔一般逃进还没开张脏兮兮满是木屑和灰尘的酒吧里。因为是个新门面,酒吧里潮气肆溢,逼仄阴寒,他关上铁门不管不顾的窝在一堆泡沫塑料板里,像是要驱散什么一样倒头就睡。
他到现在仍然觉得,一个人一辈子一定要体验一次高考才算年轻过。他说不上来自己有没有后悔,但是却很分明的意识得到自己和别人那些挥霍在教室书桌前的青春不大一样,却也绝对谈不上好到哪里。
严冬棋看着乌压压一大群高中生有些走神,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校门。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从打开的副驾驶车门外冲进来的热浪抽了一巴掌。
“哥”韩以诺冲进车里挺大声的叫了他一声,然后探过身一把把他揽进自个儿怀里。
严冬棋被这个拥抱唤回神的同时也差点儿被蒸的直接升华。青年穿着件白色短袖t,因为出汗的缘故有些发潮,挟着股自身的温度外带阳光的热度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将他捂了个晕头转向。
“我考完了。”韩以诺还是把他摁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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