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南美洲的新年(下)(第2/4页)
子里闲逛,一边随口探问村长的生活近况,而村长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这位村长也是新来这里不过一年。他的妻子是一名来自大明山东的庄户人家女儿,今年刚刚十八岁,在前些年的山东混战之中不幸家园被烧,生计无着,全家人只得投奔了登州镇收容难民的救济营混饭吃,又在那里认识的当时还没退役的村长,几番周转之下就跟着村长一起来到了东岸共和国的南美本土。
村长的老丈人在大明的时候是个有几十亩地的小地主,但名义上说是小地主,其实日子过得也相当差。先不说那兵荒马乱、赋税重如山的世道,单说那七八十亩旱田,只凭他们一家人就根本忙不过来。尤其是在赤地千里的大灾之年里,就连想要把田地租给别人种,都找不到佃户。
最后无奈之下,只能把大部分田地抛荒,全家四口人挑了较肥的一半土地种起了小麦。就这样,等到收获的时候亩产往往也只有四五十斤,就这还是没扣除种子的。真是令人沮丧到了极点。
就是这样可怜的粮食收获,却又要一道道的交过各种皇粮赋税,官府的层层支应,地方大户、庄头,乡里的摊派份子。最后,落到手里的余粮即使连糠带麸,也依然只有紧巴巴的一点点。所以还要搜集点野菜什么的混着糠麸吃,不然肯定还不够糊口的。即使是最好的年景里,都要指望着全家人都不生病,也没有其他的意外,才能从牙缝里省出一点点剩余来,在年底里换上几斤肉,让全家人打两顿牙祭。而在平日里,就只苦巴巴的煮一锅清汤寡水的杂粮粥来对付了。家里的男人是顶梁柱和主要劳动力,得把稠的都捞走,而女人孩子就只能刮锅底的汤水残渣来骗骗肚子。如果不小心有个头疼脑热的病症,被迫借了驴打滚的高利贷,又或是遇上了那些指到谁谁就破家的官派役使。那么就铁定只有破产逃亡乞食的一条路可走了。
说来也真是可怜,在进入登州镇的难民营之前,村长的老丈人一家已经有好几年没怎么吃过饱饭了。
所以来到南美洲之后,这一家子顿时犹如老鼠掉进了米屯,过上了顿顿肚子滚圆的幸福生活:虽然主要还是红薯玉米和粗麦之类的粗粮,但好歹是正经的粮食了。至于鱼肉荤腥更是天天都能上桌。
如此一来,这一大家子人很快就成了铁杆的“新生活拥护者”,在开荒的工作中也表现得很积极。每日里带头组织村民们打水井、砍大树、挖沟渠、种粮食,忙得不亦乐乎。而这个移民村庄也被评为“模范村”,所有移民至少在表面上已经完全接受了新的生活方式:留短发,剃胡子,注重卫生等等。目前,来得比较早的一半居民已经人均开垦了至少十亩的荒地,种出了第一批的豆子和瓜薯。而晚来的那些新移民虽然还得吃政府的救济粮,但多少也开发出了一些菜畦,可见中国人在传统上都是比较有劳动积极性的。
毕竟整个村庄目前只有五十户人家,占地面积有限,所以一行人没走几步,就来到了村子的另一端。这里是一片水波荡漾的清澈小湖,湖边长着几株需要五六个人合抱、高达六十米的巴拉那松树,也有一些低矮的灌木,松树下还生长着一些二十多米高的巨型芦苇,当地的瓜拉尼人称之为“塔克罗斯”。这些芦苇既可以造房屋也可以造木筏,非常实用。道路右侧湖岸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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