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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拜堂(第5/5页)

    邓贼奸诈,世人共知。奈何我军不备,中了他计。如今,红贼大军压境,且已切断了我军的外援,将军,计将安出?”问话者,郭云是也。这一位,也是察罕军中猛将。益都战时,颇显锋芒。

    “如今黄河水开化,与高唐州来往不便。即便红贼没有切断我军的外援,若想等高唐州的驻军来救,也非得十来日,他们才能够来到。现在,我军的信使虽然出不去,但是红贼压境,声势甚大,高唐州与我只一水之隔,早晚必知,也就是顶多这两三天内,也许他们就会把援军备好、派来。如今形势如此,别无它计。要问本将的对策,只有一个字。”

    “敢问将军,是哪一个字?”

    “守。”

    “守?”

    “坚守城池,等待援军。我城中存粮甚多,足可够供应三军数月之吃用。又且济南城坚,红贼虽众,我军数目亦然不少,料来其定然难以克。只要咱们能坚守个十天半月,则高唐州的援军必到。等援军赶到,我城中守军与援军内外呼应,……,当其时也,诸位,俺却有一个比喻。”

    “怎么说?”

    “就好比倒吃甘蔗。”

    “此何意也?”

    “后头甜!”尽管因上了邓舍的当,关保非常恼怒,但是对守城,却倒还是信心十足。诸将面面相觑。普贤奴说道:“将军此计,果然妙计。但是,我军城西、黄河之畔,如今既有红贼据守,想那高唐州的援军,纵然三两日内可以备好,想要渡河,怕是不会太过容易吧?”

    “岂有此理!高唐州守将严平章,勇敢善战,多谋有智,在我军中,素有威名。且其副手韩札儿,与郭将军并称‘郭韩’,亦骁悍之士,及其所部的长枪骑军,更是足可以堪称我北地精锐。诸位,莫非你们以为,严平章与韩将军,竟是还比不过区区红贼中一方米罕么?”

    严平章,名叫严奉先。亦察罕帐中的一位多谋善战之人。

    见关保怒,郭云、普贤奴等人不敢再与他争辩,皆道:“将军所言甚是。”

    郭云虽然勇悍,不是不学无术之辈,他熟读《汉书》,可称文武双全,随着诸人同声回答过了,斟酌再三,还是开口说道:“将军,今来犯我之敌,粗略估算,不下数万之众。且杨、郭、傅几人,又尽皆红贼之中有数的悍将。不可轻视。高唐州的援军,虽如将军所言,或许十数日内便必会来到。但是,以末将之见,我军却也不可不没有后手,以为预防。”

    “预防甚么?”

    “倘若严平章、韩将军两位得知我军被围的消息晚了些,又倘若他两位应变的度慢了点?俗云:求人不如求己。以末将看来,咱们城中却也是需要早有准备。”

    “准备甚么?”

    “若红贼势大,我军难支,……。”

    “如何?”

    “末将以为,将军应该及早定下我军突围的方向。”

    “突围的方向?你是在说弃城么?”

    “末将斗胆,然用军者,不可不顾后路。此事,确实不可不提早预备。”

    关保拍案而起,喝斥道:“大胆!你果然斗胆。未及战,先言走。此惧敌之罪。若按军法,你这就是在乱我军心、士气。按法当斩!”“嘡啷”一声,短剑出鞘。普贤奴等皆是色变,慌忙也起身、拜倒,替郭云求情。

    “罢了。且看在诸将面上,饶你性命。再敢有此类言出,定斩不饶!”

    郭云拜谢。

    关保缓和了语气,环视诸人,说道:“诸位,济南对我晋冀的重要,不用俺说,你们也都是非常得清楚。当日益都之战,何等惨烈。经过月余的苦战,我军好不容易才夺下了济南。济南是甚么?只是一座城池么?济南,益都之门户是也。只要济南还在我军的手中,益都红贼就不敢轻举妄动。往前,我军可轻取益都;退后,我军亦可以此保晋冀安稳。大帅为何派了俺镇守此地?大帅又为何派了诸位协助帮俺?由此,亦足以可见大帅对济南的重视。诸位,咱们既得大帅信用,岂能不为主分忧?”

    诸将皆道:“是!”

    关保单手提剑,传下将令:“从现在起,三军同志,坚守城池!若敢再有言走者,无论将校、抑或军卒,斩!”

    日头高升,城外喧闹。只听得忽然角鼓齐鸣,万众喊杀。却是海东正是开始了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