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庭见大和尚,三问小道衍(第2/3页)
邓舍命房外侍卫:“去佛道衙门,请景慧来见。”
……
燕王召见,非同小可。去请的人也快,被请的人也快,没多久,在赵忠的陪伴下,景慧和尚已到。不是他一个人来的,随行的还有一个和尚,正是道衍。
人多,书房坐不下,移至偏厅。见礼已过,两厢落座。彼此打量。
景慧、道衍两个大和尚看邓舍,皆是暗自称赞,心中想道:“此子年纪虽轻,却老成稳重,然举止飒爽,又不失勃勃英气。当面见礼、让座请茶,皆谦虚有礼,若温文君子,半点无沙场武夫的模样。但却又好似玉匣藏宝剑,打量人时,不经意流露出的一点锋芒,满是霸气。——果然北地人杰!大约也只有这样的人物,才能与李察罕争雄中原、不落下风。”
邓舍看两个大和尚,先看景慧,心道:“宝相庄严,好和尚!”不过观感就是如此而已,并没有太深的感觉;再看道衍,心中一惊,却是与当时赵忠的想法一样,想道:“蜡黄脸、三角眼,形如病虎,这和尚好一个天生异相!”刚才双方见礼的时候,都已经通过姓名,当下先将景慧放下,单拎出来道衍,笑着问道,“听刚才赵忠介绍,和尚长洲人?”
景慧是主客,道衍是陪从,不问景慧、先问道衍,就邓舍来说,有失礼之处,但他实在被道衍的面相惊动,一时失礼也顾不得,可以理解成失态;就道衍来说,其实可以理解成一种“荣誉”,一句话也还没说,就先把主客的风头盖下来了。
不过,道衍颇有点“宠辱不惊”,起身答话,说道:“正是。”
“俗家姓姚?”
“不错。”
“受戒在穹窿山?”
“是的。”
“如今战乱,烽火连天,道路不靖。和尚为何不待在江南、千里迢迢地来我北地呀?是为弘扬佛法么?”
道衍和尚很老实,答道:“贫僧才疏学浅,又没有什么大的德行,自己修行尚且不足,还需要有老师指点,又哪里有能力弘扬佛法呢?之所以来北地,只是为了访友而已。景慧禅师与我同乡,自幼相识,更且是梵琪大和尚的弟子,佛法精神。所以来此,是想请他指点贫僧一二。”
不动声色,把话题拉到了景慧身上。
邓舍与洪继勋对视一眼,心中皆道:“滴水不漏、察言观色,好个聪明伶俐的和尚。”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不能不再与景慧说话了。不过,不等邓舍开口,洪继勋先开口问。
——洪继勋自恃才高,是个傲视凡俗的人物,尽管景慧是个和尚,但之前听人转述他舌战益都诸僧、好似所向披靡,不免有些不忿。
此时抓住机会,恰逢厅外一阵清风拂过,惹起走廊上鸟笼里的鸟叽叽喳喳,叫声传入厅内,甚是清脆悦耳,他便即说道:“和尚师从高僧,德高行善,今来入王府,方才落座,为何厅外鸟叫?”
风过鸟叫,本是个自然现象。但被洪继勋这么一说,倒好像鸟叫是因为景慧和尚的缘故。说白了,是因为被景慧和尚吓着了,所以才叫。
景慧心道:“早就听说洪继勋恃才傲物,是海东第一位骄傲的人物。这才初次见面,第一句话说出来,就语带不善。‘恃才傲物’四字,怕还是评价得他轻了,简直‘仗势欺人’。”他对海东本就没好印象,认为是邓舍是个“贼子”;才在佛道衙门受了一番“诘难”,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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