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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人非草木(第4/7页)

    倒宁愿家破人亡!嘿,真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啊。总而言之,我提醒爹一句话,二娘、三娘还有诸位弟弟妹妹们,爹应该想方设法的把他们平安接回来,不能依您的道理将他们牺牲算了。要知道在有些人的心中,家远比国大,远比天下更重要。」端木蓉说到最后两句时,语重心长的直视自己父亲严峻的目光,丝毫没有退让,说完后再不回头,拉着毛裘,不疾不徐的去了。

    端木敬德听了端木蓉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语,气得面目通红、五官错位。他大声吩咐道:「刘毕!把地上那两瓶药给我拿出去扔了。」刘毕不敢有违,连忙捡起地上药瓶,「是。师父。」

    「还有宽文。宽文进来。」端木敬德缓得一口气,说话已不带激动。杨宽文在门外听得师父叫唤,连忙入内。「宽文啊。」端木敬德还是一派为人师表的口气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天地君亲师之外,怎可任意对他人下跪?你跟为师这么多年,难道连这浅薄的道理都做不到?」

    「师父……师父……我,」杨宽文本想辩解,但见老爷子双手气得微微颤抖,赶紧跪下说道:「是弟子错了。任凭师父责罚。」

    「那好。」端木敬德道:「从现在起,我将你逐出门墙,你不再是儒家弟子了。」「师——父——」杨宽文哀嚎一声,倒在地上,连连叩首道:「请师父原谅、请师父原谅。」戚戒浊、邵广晴等弟子见大师兄哭得凄惨,都想要劝,邵广晴嗫嚅半天,一句求情的话毕竟是未能出口。

    「师父。」刘毕上前一步,跟着跪下,「大师兄虽是向那端木蓉下跪,却不是对端木蓉跪的啊!」「哦?」端木敬德听了刘毕这话,眉毛一挑,问道:「此话怎讲?」刘毕诚恳的说道:「师父,大师兄之所以向那端木蓉下跪,众人皆知乃是出自於对师父的一片景仰慈敬之心,受礼的人虽是那端木蓉,但在大师兄心中拜的却是师父啊。」

    荆天明站在盖聂身后,耳听得刘毕左一句那端木蓉、右一句那端木蓉,仿佛刘毕从小到大并不认识那位端木姑姑,只是在形容一位陌生女子,心中感到非常不是滋味。端木敬德却「嗯」的一声,说道:「不格物不能致知,不致知焉能行履。刘毕说得有理。既如此,逐出门墙也就罢了,但不能不罚。宽文罚你至官廨外戒律牌旁,站上三天三夜。你可认罚?」杨宽文听得能重返师门,如释重负,当即说道:「弟子领罚。」

    「那好。」端木敬德站起身来,对厅上众人微微拱手说道:「没想到让诸位见笑了。」赵楠阳、盖聂、高石然等人哪里敢说什么,只是慌忙起身。「人年纪大,就是不行了。」端木敬德感叹道:「老朽身体不适,无法稍陪诸位,今日之事只好等到来日再议了。还请诸位多多原谅。」说罢便转身抛下众人,步履蹒跚的独自走进内室去了。

    众人辞出来后皆有恍惚之感,也不互道离别便各自散去。荆天明正犹疑着是否应与盖聂同行,高石然却叫住了他,道:「小兄弟,你可知道墨家军现在何处?」荆天明回答:「是有听说路大钜子等人这几日皆在田头上,但详细情形便不清楚了。」

    「既如此,」高石然问:「能否请荆兄弟为在下领路?我心中有些事放不下,想过去瞧瞧。」荆天明撇过头去微询盖聂意见,只见盖聂无声的颔首作意,荆天明便一路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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