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囚王(第4/6页)
分给了加上他一起的几个人住,甚至给房子上了集体产权,但是不是每户一证,是他们共有的财产。后来那几个跟他一起住在这里的老街坊相继去世,这老房子也带不走,去世的邻居家属也想着请二叔帮忙照看着这里,等到今后要拆迁开发的时候,再让他们回来。于是就这样,老房子只留下了他一个。二叔的儿子时不时会回来看看他,几度想要把他接走住大房子去,心想这房子已经被划为危房一类的了,而且又脏又破又旧,但是二叔是个念旧的人,去了儿子那里一段日子,边吵闹着要搬回来住。他自己有低保,一个不烟不酒的老人一个月也凑合够用,于是就天天在这里,早上起来到街上走走,然后就坐在楼梯口,一边听着收音机,一边透过老门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
二叔这么说着,我不由自主的把目光如他一般投射向了门外,我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就是那种任凭外面的世界多么喧哗,我只在意我这巴掌大的宁静,二叔说,坐在这里看着外面,就好像是小时候在戏台子边上,看那些“西洋镜”,一群小孩凑在一个小小的孔子上,看着孔子里的画在一个狭窄的区域变换着,按他的说法,他就像是一个知天命的老者,透过门,独到的看着外面的花花世界。
二叔告诉我们,这里原本是一家美国人开的香烟行,建立于民国初期,而这房子最早的修建者则是法国人,后来房子一度荒废,直到美国人来了,在这里卖起了洋烟,还把这里重新装肆了一番,在门上的石板刻上了“美华”两个字,意思是美国人在中国人的地方开设的洋行。而店里的伙计全都是中国人。二叔说,这个美国老板人不坏,他小时候也常常来玩,偷那些废弃被丢掉的卷烟纸,美国老板每次看到他的时候都要拿出一根白色的香烟,对他说“lucky,lucky。”也就是好运牌美国香烟,后来因为抗战爆发,重庆屡屡遭受轰炸,洋人有特权保护,早早的就撤离了。房子再一次荒废,直到后来被接管,变成私塾。而那个时候的二叔已经是2多岁的青年,就在这学堂门口,摆摊卖早点。
我和彩姐还有胡宗仁和付韵妮围在二叔身边,津津有味的听着二叔讲述这一段离我们太过遥远的历史,那样子就像是在谷堆边听妈妈讲那从前的故事一样。我是个喜欢听故事的人,我尤其喜欢听这样一个平凡的老人,以最最市井小民的角度,来讲述他眼里的世界。因为我觉得每个人都有一段故事,每段故事都有精彩和值得回味的部分。
二叔接着说,后来邻居都死光了,他也从儿子那搬了回来,就把自己的房间从楼上搬到了楼下,因为岁数大了,爬楼梯也不太方便。然后把楼上的房间分租给了一些进城务工的农民工,每天给1块钱给其中一个民工,让他帮忙买菜做饭,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好多年。直到最近来了个跛子,丢下5块钱,说要租用其中一个房间几个月,二叔收到的租金都是零零碎碎的,这突然给了他5块,他很高兴就把房间租给了那个跛子。
我们都知道,那个跛子就是付强。
二叔说,但是那个跛子自从有一天拿了包包进了房间以后,呆了一个晚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临走前他叮嘱二叔帮忙照看好他的房间,他甚至在走之前换了一把锁。二叔是个老百姓,他根本不知道我们这当中有多大的秘密,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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