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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歇马(第6/7页)

    只不过它究竟是谁,以及它为什么要这么做,暂时还不得而知。

    我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但是我的眼睛没有离开孩子的双眼。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这个附身在孩子身上的鬼魂,一定是觉得我动了他的吃的,于是就对我怒目相向。结合之前孩子嗜睡贪吃的行为,我基本上能够判定,附身在孩子身上的,是一只饿死鬼。

    在我们很多地方都有一句玩笑话,例如有人会说,有的吃赶紧吃,吃饱了再死,至少也不会做个饿死鬼。又例如看到一个人吃饭狼吞虎咽,我们往往会调侃着说,你是饿死鬼投胎的吗?所以人们对饿死鬼的态度往往就是很会吃而已。但是很少有人注意到,饿死鬼“饿死”过程中的悲惨。

    人的死亡分为很多种情况,有自然老死,有生病死的,有自杀死的,有中毒死的,有溺水的,有车祸等意外的。但是据我所知,任何一种死法,都不如饿死来得那么折磨人。据说当年红军爬雪山过草地的时候,饿得不行就吃自己的皮带。我也在卓别林的电影里看到他吃自己的皮鞋。所以人可以抵挡很大的压力,甚至绝境逢生,但是饥饿来的时候,那是会直接拖垮一个人的意志的。

    我相信在我生活的这几十年时间里,虽然人民的生活算不上是非常富足,但是早已经摆脱了那种能够饿死人的情况了。现在街上的乞丐,随便装个可怜都能每天创造几百块的纯利润,怎么会有人饿死?

    于是我退到门边,在门口撒下一圈坟土,以保证那个饿死鬼不会冲出房间来吃了我。接着我用右手对老肖招了招手,要他出来。为什么强调是右手呢?只是因为我的左手拿着那个苹果。而且右手很重要,你懂的!

    老肖出来以后,我问他,你们这附近有没用听说过最近这段日子有人饿死过?老肖说她丈母娘这边他其实来呆的日子并不多,所以不知道,于是我要求他带我去询问当地的村民,兴许可以从一些老人口中打听到点消息。

    于是我们走门串户,挨个打听,这个地方虽然村子不大,但是家家户户的男人大多进城打工去了,家里都是老人和妇女孩子为主。最终在一个牙齿都估计快掉光的老人那里,我才渐渐问出点眉目。

    我问老人,这里有人饿死过吗?老人说,饿死?以前闹灾荒的时候,吃人肉的都有!

    我喜欢这个老人,很幽默嘛。

    我再问他,不是当年说没饿死多少人嘛,而且重庆这边又不像那些山区,粮食怎么的也有点吧。老人一拍大腿说,哎呀你是不晓得,那几年闹灾荒的时候,我们这里的人很多都到外省逃难去了,这些树子的皮皮只要是人够得着的地方都被撕下来吃了的,没得粮食,就挖野菜,野菜吃完了,就吃泥巴,最后吃泥巴吃死了很多人,大家都不敢吃了,于是就开始找其他能够吃的东西。当年我在路上看到一头死牛,肉都遭别人抢完了,剩了一根大腿骨,我拿回来煮水吃都吃了半个月。那个龟儿子的日子过得才叫造孽哟!

    虽然老头的表达和口音听上去挺有喜感的,但是他也真切的把我带回了那段“自然灾害”的岁月。我问他,那后来牛骨头熬得没味了你又吃撒子也?他说他就跟几个年轻人一起,到歇马的那个驿站附近偷东西吃,有时候还要抢劫那些身上有吃的东西的人。

    我问他,驿站?什么驿站,那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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