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眼下状况，饶是归路难镇定过人，也不由得双手颤抖起来。他怕的并非是自己会送命在此，而是一旦没了自己坐阵，万信府人马不知最后还能剩下几成，甚至会不会全军覆没。

    归路难急速在心中盘算对策，花喃魂语沉默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给的内丹是假的？”这一句显然是对着星寒发问。

    “你扮的很好，真的很好。”星寒听她发问，喃喃道，“好到我虽然明知是假都不忍下手。”

    花喃魂语脸色一片煞白，心中满是不甘，她自问自己装扮的九重天无论音容笑貌，举止言行，乃至情绪思想都应该无懈可击，实在想不到星寒是从何处看出了破绽。

    星寒朝她瞧来，眼中罕见地带着些同情，道：“你知道吗？开口第二句你就错了，大哥从来不会叫我星寒。”

    花喃魂语显然没有想到这点，不由得一愣。

    “你若是迟些露出破绽，那时我已相信你是真的大哥，也许就不会细想。怪就怪你暴露得太早，正在我不敢相信眼前一切时，你就露出了马脚。”

    “之后你又犯了同样的错误，大哥从来不会叫飘雪作飘雪，从始至终那只是专属于我的称谓。”

    “至此我已经完全肯定你是假扮，而你破绽越露越多，又说要我统领摘星宫成为妖界第一，又要我内丹指点我修行，这两件事大哥绝不会为之。你虽然把他学了个九成九，但终究似是而非。”

    花喃魂语听他娓娓道来，却并未露出尴尬或是愤恨的神色，连心中不甘也渐渐消去，脸上出人意料地现出淡淡的怅然。

    “你不懂大哥对我们这些弟妹的感情，也不懂大哥的志向，这是你暴露的主因。”

    花喃魂语道：“奴家明白了，就算不死庸医还在，他的换骨画皮术也不过如此，一样瞒不过你去。但你为何不早动手，偏要和奴家虚与委蛇。”

    星寒道：“怎会是虚与委蛇，我先前说的话句句出自真心，更无一句是假话。”

    花喃魂语不由得一愣。

    “大哥辞世一百二十年，我无日无夜不在想他。只要能见他一面，说一说心中委屈，听他几句教诲，纵然是假，那又何妨！”说着说着，眼中泪水又不自觉滑落，这是他今日第二次在人前落泪。他有半句话没说出口，那就是花喃魂语如果一直保持九重天的模样，没有变回原身，他根本下不了手。

    花喃魂语叹道：“你真是个疯子。”

    星寒瞥了她一眼道：“你不快些逼除死气，还等什么？”

    花喃魂语咯咯笑了起来：“奴家在想你是否手下留情，不然刚才那一指奴家岂能避得开。”

    星寒见她戳破，不予否认道：“我是看在你仰慕大哥多年的份上才放你一马，你若是不知进退，我一样叫你死在顷刻。”

    归路难道：“你几番消耗，气力耗尽，这星河大阵一开，你也一样要死。”

    星寒冷冷道：“你大可试试是我先死还是你万信府先全军覆没。”

    归路难脸上忽然现出难得的笑容，道：“依老夫看，是你先死。”

    星寒也已觉察到数道雄浑的气息从无尽高处正急速向下赶来，转向花喃魂语道：“你若是死了可怪不得我，只能怪归老儿不识好歹。”

    花喃魂语道：“你说得不错，我虽然暗恋他多年，但从来不曾了解他的感情和他的志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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